曾全德也背着手走了,留刘桐站在梯子上苦笑。
谁能替他传话?
十二弟自顾不暇,一旦父皇得到消息,太子就会知道是十二弟传的话,那他这两三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朱太医算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可他不敢违抗太医令,更别说与太子对着干。
刘桐一时心中惶惶。
哪怕朱太医说常润之胎位正,生产起来应当会很顺利,可他哪儿能放心?
都说妇人产子,如在鬼门关走一遭,身边不候着医婆稳婆,他这心里就是悬着的,晃荡不消停。
刘桐回到里屋,常润之问他发生了何事。
刘桐便现在他们的境况一一说给常润之听。
常润之听了也沉默了。
“润之,我……”刘桐面对此等状况,真是无言以对,又一次后悔当初没有死命拦着常润之,由着她跟了他进这中官胡同。
常润之却是笑了:“行了,我不是担心生孩子这事儿。”
常润之拉过刘桐的手:“生孩子嘛,一回生,二回熟,朱太医平日里也讲了许多调理的事儿,上次不还留过两本妇科的医书吗?估计也是提前做了准备,魏紫都给看熟了,有她搭手,我没问题的。”
刘桐低应了一声,常润之道:“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只是觉得,太子此举未免太幼稚了些,这般为难我,于他有什么好处?想不明白。”
常润之摇了摇头,刘桐道:“可能看着我焦急难受,他心里爽快吧。”
刘桐站起身道:“好了,不说他,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你的身体。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还好,扶我起来吧,我走动走动,待会儿生起来不那么吃力。”
屋外传来叩门声,魏紫探出头来道:“姑娘,我给你煮碗面吃,增加点儿力气?”
“嗯,去吧。”
常润之笑着答应道。
当晚月落乌山,星空满布时,常润之终于生下了她和刘桐的第二个孩子。
刘桐给他取名为“陵”,希望他如高山一般,做个挺拔的男子汉。
刘景阳得了弟弟,高兴得不行,每日都会亲上弟弟几口,唠叨几句“我是哥哥”之类的话。
常润之的月子坐得很好,在月子中也适当运动,魏紫更是在吃喝上伺候他很上心。
刘景陵吃母乳,胃口很大,比起当初刘景阳来,真的活泼许多,闹觉闹得让人不得安宁。
满月后,常润之比起孕前来,稍微丰腴了些,却面色红润,十分健康。
而刘景陵则白白胖胖的,见人就笑,尤其是见到他大哥,更是兴奋地手舞足蹈的。
小院儿里的人沉浸在新添了一口人的喜悦中,朱太医照旧每三日来一次,给常润之母子俩号脉。
刘桐寻了个机会,问及朱太医外边的情况。
除了与刘桐等人身体健康相关的问题,对其他问题,朱太医一律不答。
刘桐也习惯了。
他问朱太医,常润之生产,他又得一子的事情,太医令是否已经上禀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