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喝啊。
小韩氏发了话,让岳氏就在这边儿陪常润之一晚。岳氏却谨守本份,和常润之吃了两顿饭,等到了酉时末,还是坚持走了。
用岳氏的话说,“太太仁慈,但我不能不守本分。”
常润之送了她出院门,回来后不由叹气。
岳氏是她的亲娘,她不埋怨她做妾,也欣慰她能看得清楚自己的位置,不妄想其他。但见到这样本份老实还不作妖拖她后腿的母亲,心里有个地方总觉得闷闷的。
妾这样的人,甭管得宠不得宠吧,在自己儿女看来,总是可怜可悲的。
这一想,常润之又不由想到方家那苏芫眉。
眉姨娘向来是想压她一头的,如今好了,她不与眉姨娘争,把位置让了出来。
可眉姨娘就能如愿了吗?
方朔彰可会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儿上,扶她作正妻?
若是扶她作正妻了,倒也罢了。若是不扶,今后方朔彰再娶旁的女人……就不知道会不会同原主那般能忍耐又好说话了。
是祸是福,还未可知。
想了想常润之失笑地摇了摇头。
总归是旁人的事,她也不瞅着苏芫眉的下场过活,想这些做什么呢。
于是常润之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晚,第二日收拾打扮好,精神抖擞地去老太太院儿里报道了。
今日安远侯带着四个儿子也来了。
常鹏、常鸿、常鹄都是嫡子,也都长成了,此时挺拔地排开站成一列。常鸥是庶子,又最小,站在安远侯身边,微微低着头,眼睛里的调皮却是掩不住,往常润之看去,对她眨了眨眼,撅了撅嘴。
常润之就不由一笑。
回娘家之后,她接触最多的便是这个四弟。
他年纪尚小,正是顽皮捣蛋的年纪,钱氏宠着他,小韩氏也喜欢他机灵,不忍拘束了他的天性,这孩子现在还很是天真无邪,除了读书,每天闲也闲不住,自从常润之回来,每日都要来她院儿里玩上一会儿。
韩氏和儿子寒暄了会儿,四个孙孙也一一上前给他请了安,韩氏方才对常景山道:“我身边也没人陪着,平日里也没什么人说话。如今润之回来正好,今后她就住在我这儿。”
常景山自然是从小韩氏处知道了母亲的打算,当即点头,又严肃嘱咐常润之好好照顾老太太。
常润之恭敬应是。
屋里的人面色都很不错,唯独常鸥听了这个消息,顿时哭丧了脸。
常润之便忍不住掩唇而笑。
等人走了,常润之借口替老太太送人,揽住了垂头丧气落在末尾的常鸥。
“三姐……”
常鸥可怜巴巴地望着常润之:“你来伺候祖母了,我就不能去你院儿里了。”
常润之笑着说是。
常鸥每日都要去她院儿里玩,其实是冲着她院子里那一架秋千去的,每日都要荡上那么一会儿他才开心。
又因为有常润之给他打掩护,常鸥对常润之自然十分亲近。
“那可怎么办……”常鸥可怜兮兮地看着常润之。
常润之点点他的额:“又不是姑娘家,怎么那么喜欢荡秋千呢?大冷天儿的,找点别的玩多好。”
“姨娘怕我冷,哪儿也不让我去。”常鸥不满地晃晃头:“只有在三姐那才能痛快玩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