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到来，段天峰的手机总算有反应，熟识的铃声响了起来，正是周凝的来电，段天峰强忍着内心波涛胸有的激动，做出一副静如古井的状态对公孙然道：“公孙小姐，我到外面接个电话你不介意吧？”
公孙然露出了几分暧昧的微笑：“这么神秘，莫非是女朋友？”
“吃醋了？呵呵，我和你说过我没有女朋友，这是大实话。”说完段天峰就走了出去，走远七八米才飞快接通道，“事情办的怎么样？能查到吗？”
电话另一端的周凝道：“查到号码，这一个小时连续联系过四次，但要知道登记信息需要更高的权限才能办到。”
段天峰仿佛感觉一盘冷水从他身上浇了下来，瞬间让他从头冰凉到脚板底，他声音都有点发抖道：“然后呢？”
“要等等，她还在努力想借口要权限。”
段天峰心说既然这样你给我打什么电话？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太残忍了吧？道：“大概要多久？”
“说不定，只能等，我怕你急所以先告诉你一声。”
“我现在更急。”
“我再崔催她吧！”
“你等下别打过来，直接发短信，我们短信交流。”
周凝答应了下来，快速挂断了电话……
段天峰平静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看上去没有异样才返回包间，坐下喝咖啡、吃小吃。
过了几分钟，公孙然道：“十点多了呢，我十一点有点事要做，你在想什么？要不我给你分析分析？”
“我还在想刚刚的问题，如果一次性拿钱就是一票子的交易，如果是合作方式你又说怕被骗，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我又不太想这样，所以……我还在纠结，我有时候有选择困难症……”
“不会吧？”
“要不你给我更多点的意见？我们这关系，我信任你。”段天峰用很真诚的口吻说出了很虚假的话，说完盯着公孙然看，没发现她眼神有任何的异样，他开始佩服自己的同时又很恶心自己。他现在也变的不择手段了么？他就讨厌别人虚情假意，虽然是因为她先给他设圈套，但他反击的会不会太违反原则？但是让他不反击这可能吗？完全不可能！
公孙然露出思考神色，过了一分钟才开口道：“我觉得是这样，要看你现在有多需要钱，如果你需要钱却谈合作，这种事显然要很花时间，我固然相信你自己能谈好，但一般来说这很难合作起来，除非你进他们公司工作，可你不是不愿意离开华海吗？所以这和你的想法背道而驰，更所以只能是卖配方这一条路，然后就是……尽量努力在合同里多加一条，如果他们用你的配方造出巨大的市场反应，得到一个数值范围以内的市场面利益，就要追加多少钱给你这样。”
这女人还真他妈的比他想象中聪明，不过……这是不是一早就想好的？一步步把蛋糕做大，直到他受不了诱、惑而一口吃下去，等他发现是毒蛋糕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
看段天峰不说话，公孙然又用上惯用的伎俩，欲擒故众：“不过如果你实在是不太愿意，那我回绝他们，你觉得呢？”
很明显段天峰磨蹭越久她越会起疑心，他不能让她怀疑，所以他连忙道：“千万别，这是钱，我其实近来挺需要钱，想买辆车开一开，再买个小房子享受了再说，想法很俗是吧？”
“不俗，这是人之常情的想法，谁让我们生活在如此现实的社会里？买个房子好，丈母娘看你的目光都要客气点。”
“没房子，你妈什么目光？”
“啊？你这个……”公孙然表情很古怪，她大概真以为段天峰迷上了她，“我妈……主要是看人品和潜力的吧！”
“那就好。”
段天峰故意带着公孙然绕圈子，总算又熬过去十来分钟，周凝的短信发过来，他打开看，内容是：这个号码的登记属性是单位，花样集团。
花样集团？就是说这女人有可能和欧阳胜有关系？或者甚至是欧阳胜的情妇之类？段天峰突然恶心起来，他强忍着，脸上对公孙然笑着，手里给周凝按回复：知道了，谢谢……
把手机放回口袋，段天峰边和公孙然说些没有营养的话，边在心里思索他应该怎么办？钱肯定无法骗多少了，他们显然比我聪明，关键是他知道的太迟，现在就要决定，他思考的时间没有他们多。不过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公孙然知道他进了回味集团，欧阳胜不是有派人跟踪他吗？公孙然给他服务肯定会知道。段天峰更明白了为什么公孙然如此急着忽悠他卖配方了，之前不急是因为他还在御食，后来急是因为他已经和回味集团合作，而回味集团还没有来得及公告和他有合作，他们拿佛跳墙配方需要在此之前，这样他无法把配方带进回味集团，结果于回味集团而言又被花样集团狠狠打压着，于段天峰而言则有可能和回味集团关系破裂，刚进去就要被回味集团扫地出门。
难怪公孙然愿意付出身体，欧阳胜估计没少给她好处。
用心何其歹毒啊，一石二鸟，如果真让他们成功，收益无疑非常巨大，阴了回味集团不但，还让他永远失去一个强而有力的盟友，他们再分而破之。不得不承认，这一手玩的极其漂亮，就是太小看了他，不过那是因为他的性格，段天峰总觉得别人对他好不是应份的，尤其是公孙然这种外表上面看着很女神的女人对他好，所以他多想了多留意了，结果想出了问题留意出了问题。假设一下，如果他是那种自我感觉良好，小小成功就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危机意识不强的自大狂，而且还有着见逼就日而不顾后果的色、性，那他真的要被他们给阴死，这给他敲醒了警钟啊，他必须不能让欧阳胜，或者让他的敌人掌握到他的性格。
想清楚了来龙去脉，段天峰自然就有了处理的办法，钱仍然要骗，能骗多少骗多少吧！段天峰微笑道：“好了公孙小姐，已经快十一点，我大概想到了一个平衡的办法，我还是一次过签完约开完发布会收钱，不合作，不需要追加，不过我要一千万……”
段天峰考虑了那么久竟然是加价？公孙然显得很郁闷：“这么多？”
“我感觉这样更合理点。”
公孙然沉默着不说话，他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不过他必须再加价，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她才以为段天峰真要卖，然后他往下的计划才容易实施。
段天峰继续道：“你不好意思去说还是如何？要不约对方出来我们一起说？”
“这倒不用，我尝试一下吧！”
“那先这样，如果对方答应，我希望旁晚就完成这个事，傍晚就在电视台开发布会公布出去，当然在此之前要先给我订金，这是信任，否则公布出去以后他们突然反口会对我非常不利，其它的可以签完约再给我转账，你看这样的安排好不好？”
“先给钱……这个……”公孙然迟疑道，“不太好吧？”
“现在做什么都要先给钱，没有订金就没有诚意，如果他们有诚意肯定会愿意给，所以诚意金其实不影响整个事情，除非他们根本没有诚意。”
公孙然连忙道：“他们有诚意，那大概要多少？我和他们说。”
“你觉得多少能说成？主要是有诚意，就按买房子付订金的比例来吧！”
“二万？”
“那是一百万房子的价格。”
“我们这是一千万，就是二十万？”
“差不多，我收到钱他们就可以组织发布会，合同条款他们拟定，我一次性把配方卖给他们，保证绝对真实，而且我自己以后不再用。”段天峰露出笑容道，“或许这有点困难，不过希望你帮帮忙，我们不仅仅只是朋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