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破铜烂铁,没必要了吧?”
于芷晴踢了他一脚。
“废什么话呀你?”
“咱们不要。”
“打发冯空那帮叫花子行不?”
“还有几十匹马尸呢,弄回去能吃不?”
“死人身上的银子,不搜一搜?”
“回头要给冯空他们提供粮食、帐篷啥的。”
“咱们不能做亏本生意吧?”
李易乐呵呵地看着。
这丫头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算盘打得叮当响。
官兵们从山岭后拖出几十架简易雪橇。
这是一开始,歇着那会儿就做好的。
蒙山军早就养成习惯了。
大雪天,也没留下马车什么的。
万一有人负伤,躺在雪橇上总比颠簸的马背更舒服。
当然,只要对方有骑兵。
射死战马在所难免。
一匹马好几百斤肉呢。
谁舍得白白扔掉?
城门楼子上,烧着大盆的炭火。
达鲁花赤抓起一碗温热的烧酒,一扬脖子灌了。
他咧着满嘴黄牙,看看西斜的月亮。
“嗯?”
“子时快过了?”
“咱们的远拦子,今儿真逮着兔子啦?”
“还没回来换班?”
某个凑趣儿的百夫长谄媚笑道。
“赵致礼不说了?”
“那帮人,男女老幼近千,总有些收获吧?”
“回程人多走的慢嘛。”
比较警醒的那个百夫长提醒道。
“将军,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万一……末将的意思,是万一呢?”
“李易的骑兵全体出动。”
“截杀掉咱们上百远拦子,不是没可能吧?”
另一位百夫长嗤笑道:“忽而图,你他么喝醉了?”
“我军远拦子对战周人,以一当十……”
“啪!”
达鲁花赤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酒坛子。
“完了!”
“忽而图,李易肯定出兵了。”
“要不然,不可能一个远拦子都不回来。”
“他们跑的地域那么广,怎可能全部集结?”
“快,乌尔都,你率第二个侦骑百户去看看。”
一帮人的酒意顿时给惊醒了。
全都站起来。
某位小个子壮汉低头行礼道。
“如您所愿,将军!”
等远拦子冲出南门。
达鲁花赤探出头去喊道。
“走大道,别散太开。”
散落在成小队行进。
很可能被李易再打个埋伏,各个击破。
十里路程,对冲刺的骑兵而言。
来回一趟,顶多一刻钟罢了。
很快,就有人跑回来报讯。
说找到了降兵们的尸体,他们在双头岭中伏了。
“撤回来!”
达鲁花赤在城头上下了个奇怪的命令。
“今晚,侦骑不出三里!”
周围的军官都很是不解。
两千多降兵都完了。
咱们头一批远拦子,上百骑肯定也死光了。
这损失太大了。
可,为何自家将军不尽起大军追击呢?
达鲁花赤解释道。
“阳城要不要守?”
“俘虏营要看护不?”
“咱们能出多少轻骑?”
“一千五,还是两千。”
“夜战,这点兵力能对付得了李易?悬呐!”
末了,达鲁花赤长叹道。
“他有对抗咱们阳城驻军的资本。”
“本将放出第二批侦骑,就是个试探。”
“李易放弃了,再次伏击!”
“这说明,他并不想,过度招惹我们。”
“他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