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应尧之沉默,唐诺兀自开了那瓶朗姆。倒进杯子里,就像唱歌后开了嗓似的,开喝后只会牛饮,砸吧着嘴,嘟囔着“味道不如白兰地”。
她过瘾了,神情也不怎么清明。酒后经历了兴奋到沉寂的过程。
应尧之知道一对男女深夜身处一室之后会怎么发展。他轻轻叹一口气,把娇小体软的唐诺抱置于他的大腿上。她没有挣扎。
“一生中/我多次撒谎/却始终诚实地遵守着/一个儿时的诺言。[3]”
应尧之将醉酒后显得乖巧的她抱紧,像十年前那样感受她的气息。她呼吸不畅,捏着拳头推他,他于是轻巧地将她抱起来,往楼上的房间走。
她绵软无力的身子倚靠在他胸膛,粉嫩的嘴唇轻启,在呢喃着些什么。
他听不清。
只知道,整个身体,从内到外,被复杂的情绪充斥着。这种情绪来源于爱,又不全是爱。
十年等待,换来的是遗忘。一计离间,对方对自身的危险毫不自知。
这种情绪里糅杂了恨、怨、苦。发酵的这些年,每天都被压抑着,绷紧那根弦。
“因此,那与孩子的心/不能相容的世界/再也没有饶恕过我。[3]”
他已经一个人,踽踽独行,走了太久,太久。
他动作依然轻柔,如同画家在抚摸自己的杰作,推开房间的门。
冒犯了,应尧之的唐诺。
“这里有一颗孩子的心,你要吗?”
后来,终于苏醒的唐诺得知了所有事情的始末后,她想,当时的应尧之一定是恨她的。
房间里早已布置好一切。
暧昧的灯光,木石堆砌组合的墙壁,地面被地毯覆盖了,踩上去悄无声息。
躺着的大床足够两个人折腾。被子柔软贴身,供暖导致的温度的上升让房间的气氛更加暧昧。
应尧之轻轻地抚摸着唐诺白皙的脸庞,深邃的瞳仁因为她胸前无意识的起伏而收缩。
唐诺又累,又醉。倒在绵软的床上,一点都不愿动。
应尧之的手从针织衫的下摆滑进,来回打转触碰她滑腻的肌肤。
脑子里的弦断得悄无声息,他沉着面孔一言不发。手上动作不再轻柔,带着粗暴地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上,并且很快地倾下身去,狠狠地吻住了她。
深长的一吻结束,应尧之带了点小喘。
唐诺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挣扎着,问:“你在……干嘛。”
应尧之亲吻着她的眼睛,捏捏她的脸颊,却不说话。
“应、应尧之……”
他的头靠近她的脖颈,呼吸的气流刺激了她细腻的肌肤。他张口,使了小力气咬住她。
唐诺感觉到脖子上传来轻微的刺痛。他竟然真的咬她?!
“你干嘛?放开我……放开!”
应尧之的眼睛里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人生活了28个年头,一次又一次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栽这么大的跟头。
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唐诺的身上。
胸膛起伏,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腕。
唐诺白嫩的手腕上很快便起了红印子,迷蒙的眼睛里浮现了一层水雾。却还没从醉意中挣脱开。
他其实很爱她。心里隐约想要惩罚她,最后却沦陷在她的甜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