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离开呢。
偏偏唐诺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性子。她轻轻地敲了三下。
里面的人似乎毫无意识,依然沉浸在他们的世界中。
唐诺双目无神,脑子里一片空白,又敲了三下。一直到很久以后,她都不敢再回忆这番场景。一个相信爱情的女人一生中最不愿见到的场景,之一。
传来一阵流利的英文咒骂。
唐诺的心是彻底冷了,因为她认出了徐行知的声音。
“jesus,thematterwit...诺诺!”急忙捂住下半身。
在背部线条完全僵硬后,胸腔里涌起一阵呕吐的欲望。开门的人甚至连裤子都没穿上,大喇喇毫不顾忌地便来了。
唐诺扶在行李箱上的手颤抖着,说:“打扰了。”然后提着行李箱要走。
“诺诺,你别走,诺诺!”身后徐行知大叫着,没穿裤子颇为狼狈地要去拉唐诺的胳膊,被她一把甩开。
“你恶不恶心!”唐诺吼道。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面对,在爱情里不做逃兵。动作带着粗鲁,把行李箱靠在墙上,不管还僵立在原地的全身赤裸的徐行知,直接绕过去,走进了他的房间。
在第二次敲门的时候,唐诺便意识到了问题。她的第一反应是思考要不要直接走。
随即反应过来,当然不可以!当然不能落荒而逃!
错误的人是里面二位,但若她今日败走,承担痛苦的便是她一个人。
妖娆半躺在床上的是个棕色人种,有着一头黑色大波浪的长发。眼睛深邃明亮,比唐诺的大了不少。
胸也是。
唐诺心里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扶额:“i...ihisgirlfriend.nowi&hingtosay,pleasegoaway.(我曾是他的女朋友,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说,请离开。)”
女人揭开被子,性感而妩媚。
干脆利落地穿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对走进房间,难掩疲惫的徐行知调笑道:“was?(曾经?)”
徐行知没说话。
女人贴心地关上房间的门。伴随着“咔嗒”一声响,唐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穿衣裤的声音。
“明明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为什么我们会这样?”唐诺垂下头,沙哑着嗓子问。
徐行知穿好衣裤,坐在离唐诺最近的床沿上。
他看着她,心里仿佛外面的世界,下了漫天大雪。下雪时有雪花纷飞的浪漫,融化时带走最后的温馨。
室内温度高,唐诺把棉衣搭在大腿上,后背依然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明明看到那个女人时,她鸡皮疙瘩都起了。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想想怎么解决吧。”唐诺不经意用中指拂去眼角凝集的泪意。
“对不起。”
“徐行知,我们的感情到此结束。从此你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我们分手了。”从没想过他们的感情会以这样的方式而结束。唐诺语气冷静,隐隐有未来女强人的风范。
亲眼目睹异地的男友出轨,最大程度保留自身尊严。
不然,就如同亦舒说的,姿势难看,赢了也是输了。
她每说一个字,便让徐行知的心狠狠地更揪紧一分。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一切都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