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竹还想再说,让沈昙给笑着拦下来了:“这学问学到肚子里就行,至于什么时候学,在什么地方学,让他自己拿主意。”
顾青竹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自家郎君这么利索的开始拆自己的台了。
“姐夫说的是。”顾明卓喜滋滋的点头,“我心里头有成算。”
这下轮到顾青竹守在旁边听他们讲话了,明卓开春就要去东山书院,正是对外面感兴趣的时候,谈到兴起,问题接二连三的抛给沈昙,而他则老神在在的一一解答,如同自己是从东山书院出来似的。
等到顾明卓回屋放书袋,几人准备去长松苑时,顾青竹才抽到空闲单独问了他:“方才你和明卓说那么多,到底是真是假?”
什么东山书院宿舍要挑西园,山脚又处茶点铺子卖的凉糕好吃,对于的吃方面便不要太讲究了,期望越大失望愈大,能裹腹即可。别看东山书院在中原地域称得上首屈一指,聘请的先生许多都是国子监出身,历次科举前三甲也常去那里授课,偏偏这么个千好万好的地方,伙食差的不止一点儿。
顾青竹听的云里雾里,记得沈昙早早就去西北了,哪儿会知道这些?也不像是道听途说的。
“当然是真。”沈昙将她的兜帽又拉上去罩着头,这才满意,“我也出身东山书院。”
顾青竹瞪着眼睛,似是不信的又确认一遍:“你什么时候去那儿念的书?”
当初沈昙摘得桂花榜魁首,若非恰逢老国公去世,定然会轰动一阵的,虽说他拜入顾二爷门下,成为正经八百的顾氏子弟,但他入门晚,做学问是需要经年积累的,再想到沈家大公子在西北从军那段经历,百姓们就咋舌不已。
旁人十年寒窗苦,尚不及他断断续续没正经读过书的人,只能说是天资聪颖,连怨都怨不起来了。
倘若在东山书院呆过,应该有人知道才是,起码作为书院一方,竟也没大肆宣扬。
沈昙颔首:“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我自以为和开封府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不同,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不成想刚到西北天寒地冻,不到饭点儿,连碗热水都难喝到,后来吃饭烧水都是自己来,即使如此,也没熬过多久,不到半年就又跑回来了。”
“沈将军没有派人跟着你?”顾青竹说的含糊,其实是奇怪沈原竟丝毫不给他些特权,要知道,将军一句话,起码吃喝不会城问题。
沈昙眯了眯眼:“四叔和我爹他们同流合污,巴不得我知难而退,接着我回到汴梁,就被家里头送到东山书院,算是学了三个多月。”
“我记得东山书院是规矩甚多,不到休假不准下山,我大哥最早也在那...”顾青竹仍是疑惑,“你说那么多,可不像几个月便能熟悉的。”
沈昙笑了一声,勾起指头示意她靠近点。
顾青竹懵懂的走进两步,还以为是甚不好开口的,附耳过去听着。
“有规矩不假。”沈昙耐心的为她解疑答惑,“不过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