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不巧。”赵怀信佯装恍然的蹙了眉,遗憾道:“姑娘怕要白跑一趟了。”
邱凤英是知府大人家小女,从小也算得锦衣玉食,邱大人没那重男轻女的想法儿,开蒙学字比起儿子来说半点不晚,可邱凤英却对文人墨客的东西毫无兴趣,认字还好,若让她学诗词歌赋,当真是牵着不走打着退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邱夫人见她不喜,便也罢了,日后顺当点儿嫁个如意郎君,安稳度日也不差。只是邱凤英七八岁时对舞刀弄枪入了痴,好好的闺秀不当,偏要学刀学剑,隔三差五偷偷溜去她大哥那边,在营里和一群大男人拜师学艺,真真让邱夫人操碎了心!
骂是骂了,打却打不得,转眼长到了十五六说亲的年纪,别说上门提亲的,便是邱夫人婉转托旁人去打听,介绍人都个个皱眉头,说这事儿很是难办。
邱凤英一手长鞭能把个结实的汉子抽趴下,虽说是知府千金,可哪家愿意取个媳妇儿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自家儿子被打个半死不活的?
邱大人为幺女愁白了头,最后还是邱家大郎出了主意说,既然妹妹本性如此,那便顺了她的意,日后在他麾下挑出个身上功夫好的,旁人没门道军功挣的慢,他们家想想办法,总能让姑爷混出个差不多的官职。
可谁也没想着的是,邱凤英眼高于顶,邱家大郎在西北大营暗中为她选了不下十人,人家偏偏就看上了魏国公的嫡孙沈昙!
得知此事的邱大人近乎老泪纵横,只觉得幺女异想天开,魏国公府的大门朝哪儿,他们家可都还摸不到呢。
邱凤英家里拘着她不让外出,西北营里都晓得沈昙回来了,她昨夜才得了消息,早晨好容易避开丫鬟仆从溜出门,来了见不到沈昙,脸上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如此,顾姑娘可知道沈大哥是否去大营找沈将军了?”
顾青竹微微怔了下,心内都了几分猜测,缓缓摇头道:“我今晨并未见到他,不若,姑娘无其他要事的话,先在这里等等?”
赵怀信见她落落大方的请人留下,似乎并没有对沈昙多上心的样子,脸上笑容更盛了些,温言附和道:“七姑娘所言甚是,想来邱姑娘不便去大营,客栈还是方便的多。”
假如是从前,邱凤英眼都不带眨的就会往营里奔,可惜大哥正当值,被发现了,别说见沈昙,连着日后几天出门都成问题,所以想了想,又对顾青竹抱拳道谢:“那便麻烦姑娘和赵公子了。”
人是留下来了,可顾青竹早膳还未用妥,红薯粥仅舀了几勺,香饼也好端端的放在盘里,大约是见她垂眼思索,赵怀信缓缓一笑,为她解了难题:“见你这一桌的吃食,我倒又有几腹饿了。”
顾青竹心里头正想着说辞,开口邀两人用膳不难,厨房里头粥饼俱多着,切个凉瓜拌起来,又是道爽口小菜,只是若人家用过了,自己一人再吃下去便不合适的。想法刚从脑中过了过,赵怀信像是洞悉她所想所思似的,先开了口,引的顾青竹忍不住睁圆了眼儿。
“去厨房再准备些饭食罢,这边儿用不着你们。”顾青竹跟颂平颂安吩咐完,请赵怀信两人坐下,笑了笑说:“清粥小菜,赵公子不嫌弃就好,邱姑娘也一齐用些?”
邱凤英天不亮就起了床,按着丫鬟抄的街巷门号摸过来,确实正饥肠辘辘,便也答应下来。
颂平热过粥,香饼在锅里用油焙了遍,颂安则再张罗出几碟下饭的小菜,买来油砣、肉饼一同端上桌。
赵怀信流连酒楼,吃的东西多是精细菜品,单论白粥,就要挑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