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事还是说了假话?!”
青衫宫女吓的一愣,头埋的更低了,冤道:“奴...奴婢没说假话,世子确实在殿里。”
院子外动静大,李盛被闹的睡不成,本打算让宫人处理,可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节骨眼儿找上门,八成是坑他的人,于是自个儿踢着鞋出殿看是哪路神佛。
“哟,我当是谁。”他看见李珠便笑起来,半笑半讽说:“什么风把六妹吹来了,还如此兴师动众的。”
“顾家姑娘找不见路,我们正四处寻。”李珠比朱凤珊耐心的多,见李盛吊着胳膊走出来,安下泰半的心,以为他得手却挂了彩,笑着道过安,随即问说:“先前可没听你伤着手,难不成刚刚被人冲撞的?哪个下人如此没眼色,一定得好好惩治!”
两个夹枪带棒的说半天,李珠不料世子咬死不认识顾家女,说手腕子乃自己跌撞所致,殿里接应的宫人也未露面,计划环环出错,心烦自然摆在脸儿上。
李氏疲于顾及六公主的小心思,和吴夫人扭头要走,此时,顾青竹不慌不忙的从回廊那头快步而来,见她先笑着喊了声:“大伯母。”
这一声叫的清脆悦耳,在场十有八九回了头,顾青竹俏生生的站着,眉眼带笑,耳边的银坠子晃着人也近了,午时日头照的她满面晶莹,那对儿梨涡更添的貌美三分。
吴夫人合掌念了句佛,也不论熟不熟了,拉着顾青竹的手便道:“我说什么来着,定是平安!”
“可真吓得我。”李氏捏着帕子沾额角的汗,六公主的举动怎么看都耐人寻味,心中大石终于落了地:“什么事儿耽搁那么久?”
顾青竹拿指点点裙摆,见有几位姑娘围上来,也不避讳:“宫女帮我熏衣不小心翻上杯水,衣裙湿了大块,只能坐在室里干等着,那处厢房不是正经的侧殿,伺候人少,等了几等才找来个小丫头,嘱咐她去前院知会声,怕还没传到您那。”
分明有宫人直接引了她,朱凤珊不懂哪里就出了岔子,顾青竹能好运到全须全尾的站在人前,抓人抓脏,现在人赃均没有,朱凤珊那盆脏水无论如何再泼不出去,心觉不愤,抖着唇问:“换衣休息的殿也不远,顾姑娘怎么好在厢房小院里凑合。”
“我不识路。”顾青竹起先顾虑李盛光脚不怕穿鞋,把事情漏出去,沈昙却让她宽心,说派人去给世子灌迷魂汤,具体法子她想不出,但现在瞧着很是奏效:“宫人领到哪里,便是哪里的。”
不掺事的闺秀暗自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客随主便,人要带去什么地方,咱们做客的还拿娇不成?几个姑娘面面相觑,对李珠和朱四娘堂而皇之给人穿小鞋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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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临水殿,四条彩船横着停在岸边儿,禁军各部开始表演百戏,旁边列的另两条船,上面坐着百十人的礼乐队,敲敲打打热闹起来。
照单子流程,这会子皇后娘娘要领着众客往临水殿走,她们再慢真失礼了,李氏说什么,六公主也没生事端,冷颜不语的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