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君搂住顾明卓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后怕的在他额前抚了又抚:“我家乖孙儿可遭了大罪,只恨那歹人有眼无珠!”
“奶奶,孙儿没事儿了。”顾明卓高烧来得快去的也快,吃了两副药已然大好,皱着眉满脸懊悔:“是我鲁莽了,不够小心,日后定不会这样。”
王氏膝下共有三子,四爷顾同鹤是庶出,顾家门风醇厚老太君凡事一碗水端平,可对亲生的小儿子顾同山多少更偏疼些,加上顾青竹姐弟母亲早逝,更加照拂也无可厚非。
“人心隔肚皮,哪能处处看的透彻?”疼爱归疼爱,该指正的地方老太君从不避讳:“你心地善祖母知道,可出门在外,善字前面要加个慎,凡事多思总归错不了。”
顾明卓听着便点头笑一笑:“孙儿记着了。”
祖孙俩坐在塌上聊了会,李氏领着俩大丫鬟急忙忙的从外头进了门,王老太君瞧着她鼻尖都布了细汗,奇怪道:“这...你不是动身去赵府,怎的又折回来了?”
第7章第七回
顾青竹姐弟晚归那日,是沈昙亲自带人送回来的,赵怀信则在外指挥余下的人继续追拿贼人。顾府的老管家得到消息就守在门前,做了几十年管家,大小官员家眷大都能喊上个名字,待看见魏国公沈鸿渊的嫡长孙沈昙时,可吃了一大惊。
受人之恩自当报。
李氏第二日就差人往魏国公府和邢部尚书赵大人府上递了帖子,定下日子登门道谢,今儿正要去赵府的。
“这不正巧碰见父亲下朝。”李氏看见顾明卓穿戴整齐的坐着,小脸还有些泛红,又说:“明卓这精神不错!”
王老太君见她似有什么不方便说,便让婆子领顾明卓回屋休息,之后才问道:“可有什么事?”
李氏点点头:“父亲在宫里犯了腿疾,是傅将军搀着出宫的,长泽便送他老人家回来了。”
“长泽来府里了?”老太君若有所思的盯着桌上的茶盏。
“眼下在和父亲在前厅呢。”李氏怕误了去魏国公府的时辰,又不放心府里:“媳妇儿琢磨是...”
王老太君摆摆手,打断她的话:“你自去办你的正事,咱们行的正坐得端,不怕那劳什子的流言,圣人夺了顾家一个女婿,还能再夺个学生名分不成?”
眼瞅着到年末,三房各处商铺庄子的账册陆续送了过来,顾青竹随着账房先生学习已有一年,如今多少有些算账本事,但要紧的账目仍原封不动送去先生那,余下几处庄子的账本,拿来练练手,看自个儿能否看出些门道。
个把时辰一晃而过,顾青竹锤锤后腰,在屋里踱了两步,琢磨着去长松苑探下祖母和弟弟,顺便去大书房寻本游记给顾明卓稍去,他最近特别迷这个。
顾家世代书香,藏书众多,专门起了阁楼存放,书阁虽未起名,但在外人眼里可是价值连城。顾家儿孙无论男女均可翻阅,不过有些珍藏孤本只能在阁中翻看,想带出去只能抄录了。书阁在前院,中间有截子临水长廊,白墙红顶,眼下水面结成冰,感觉比别处要凉上几分。顾青竹选了书,颂平在跟在后面抱着,嘴里不住叨念这天气。
待拐弯走上石子路,颂平眼尖,隔着老远见傅长泽和他的随从冯山从拱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