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想坚持了,是吗?”知道情况之后,翟沄年立刻冷静了下来,反而有些轻松了。
张瑜蕊答得很快,只是声音细弱:“嗯。”
翟沄年叹了口气,抬头,眨了眨眼,眼睛有些酸:“阵痛的药和……我放在陈医生那里的。”
“我想看看你。”
“……”
“二十分钟,可不可以?”翟沄年沉默一会儿,算了一下路程。
说的二十分钟,可十五分钟左右,翟沄年就喘着气出现在了医院二楼。
“陪我待一会儿好不好,翟姐姐?”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丝毫血色,在看见翟沄年的时候眼睛却是闪着光的。
“嗯。”翟沄年应了一声便在她身边坐下。看张瑜蕊还未吃药,便转身倒热水。
一个小时后,陈医生走进来的时候,翟沄年还是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这一个小时里她都是这样,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边,直到张瑜蕊没了呼吸也依旧如此。
“翟组长,该走了。”陈医生温声提醒。
翟沄年轻轻点头,似乎还有些愣神:“知道了。”
走出医院,景樆淑也在,翟沄年倒是并不意外,所以也没计较什么,只是淡淡地说:“该走了,景处长。”
景樆淑把手上一直搭着的毛呢大衣给翟沄年披上——她走得急,竟没想起来要带上外套。
下午,落雨了。
这场雨可是颇有些深冬的感觉了——冷,是添加衣物也盖不住的寒。
翟沄年又请了七天假。但这前四天里都没人知道翟沄年的去向,直到第五天的时候,景樆淑去墓园才找到了她。
景樆淑倒不是祭拜谁,只是冥冥之中,她就是觉得翟沄年应该在这里,所以也就来了。
“翟大组长。”景樆淑黑色的伞朝向翟沄年偏了些,低声道,“来多久了。”
虽然也还是心疼翟沄年,担心她的身体的,但景樆淑毕竟能够体察翟沄年的心情,所以问完并不打算等翟沄年的答案,只是很安静,很安静地站在旁边,等待翟沄年自己静一静,等待翟沄年想要开口。
——她知道,翟沄年这时候,是该有一个人陪着她的。
“景樆淑。”翟沄年过了很久,轻轻叹了口气,转身面向景樆淑。
“嗯,在。”
“你说,是不是我真的不该这么选的啊?”翟沄年声音有些哑——是感冒了吧。
景樆淑沉默片刻,下意识抬起了手,却又在将要碰到翟沄年时停住了,她迟疑了一会儿收回手,语气温柔:“不,那也是她的选择。错不在你,你做得够多了,做得够好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