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怪着他,“我发现你最近又变成邋遢汉了。这衣服几天没换了?”
廖介川笑了,一个挺身就起来:“邋遢吗?昨晚你又不嫌弃……”
谢晓风红着脸敲了下他肚子。
她其实已经好了,所以昨晚廖介川才敢和她挤在一张床上睡。
寥介川靠着她,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对不起,风风我们昨晚好像没有……”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没事,一次两次又不会中奖。”再说,她这病又不是完全不能生育。瞎紧张。
一只胳膊伸过去,整个人圈住了她。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安静的面对。
廖介川慢慢地伏了下去,脸靠在她的肩膀,深深吸了口气:“风风,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的任性,我们现在圆满的一家三口,该有多好!”
谢晓风缓解了下心头的酸涩,一时间五味杂陈。
一家三口?这个美好的画面她不是没有幻想过。
廖介川好像忏悔似的,语气中带着浓重的伤感和自责,“你离开以后的好几年,我整天都在想你,想我们的洋槐镇,想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日子。我老是梦见我骑着自行车去你家找你,可是怎么找都找不着,你好像消失了,我好像迷路了一样。”
“风风,我那时怎么会那么蠢,那么狠心离开你?”
谢晓风默默地把腕上的手链脱下来,像讲一个睡前故事絮絮低语,“阿川,你知道吗?你走之后,我身上发生了许多不好的事。那时,你外婆要把我送到医院,是章景迁过来带走了我,他把我带去了德国。”
“生下安安后不久,我就得了抑郁症,很痛苦,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我自杀过一次……你看,我还以为你已经偷偷看过了,”谢晓风把手臂举到廖介川眼前,“留了一个疤。像一条粉红的蚯蚓,很恶心对吧?”
“后来,章景迁帮我找到了高宸,我就把安安送给了他。她那时好小啊,哭得特别响,已经会叫妈妈了……可是我不能养她啊,我有时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看到她,只会让我更加心烦意乱。”
“我告诉自己要忘记过去,要重新开始,可是不行,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整天恍恍惚惚的……于是,我就很悲催地出了场车祸,第二年,我就发现我的脑子不好使了,容易生气激动,还乱摔东西乱打人,我都讨厌我自己……后来,章景迁陪着我看了整整一年的心理医生。”
谢晓风把手里的手链放在手里细细的看,淡淡的说,“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我和章景迁,五年前,在德国,已经打算结婚。”
她慢慢地转动着手链上的佛珠,找到其中特定的一颗大的,这是空心的,打开后,里面安安静静的藏着一枚戒指。
这是另一个男人对她的承诺。
事实上,这枚戒指她一刻也没有戴上过。但她不想告诉廖介川。
她这样子的女人,还能祈求什么幸福?轻率戴上,是对章景迁的不公平。
所以,毕业之后她告诉章景迁,她要回去看看。
很静。
没有预想中的暴怒。
廖介川一动不动,很安静,奇异的安静。
谢晓风把那颗佛珠合上,继续淡淡的说:“我和他有过约定,如果,在这五年之内,我还没有找到一个想嫁的而愿意娶我的男人,我就要回到德国,和他举办婚礼,做他真正意义上的妻子。”
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寥介川,我不知道章景迁对我有没有爱情,但是起码在七年前,我和他绝对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