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算是拿了锋利无比的剑刃抵在他的脖子之处,博以都会面不改色。
“有事,就回来了。至于门中,会有师伯打理。”
“回去。”两个字,被博以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但依然能够听得出,他很担心了。
可能这次安见受伤一事,博以知道自已会被唐王惩罚。因此,才希望博依回去印朝门。
博以这片苦心,锦闲是明白的,本想说话,但如鲠在喉。
他两鬓的白发苍苍,在和煦的光线下,愈发的雪亮两分。
博依没有选择离开,不管如何,现在都不能够留着他一个人在络锦城中,整天面对着华止的算计。
博以之所以没有跟华止当面撕破脸面,是因为顾虑到他儿子的安危。
他已经年事已高,受些委屈不要紧,但博依就不一样,年轻有为。
所以凡事都不可以像以前那样,意气用事。
博以站了起来,但看到锦闲在,就没有直接揪着他的衣领。
有些用心良苦道,“其实你在城中,不仅不能够帮了我,反而还会连累你。”
博依的为人,他最清楚的,是不会轻易地抛弃别人于不顾。
很是执着,但这份执着,有些让博以心疼了。
博依毫不在意道,“没事,有我在。可以替你排忧解难,不至于让你一个人默默面对这些烦心之事。”
“······”博以根本不想连累他了,才会选择让他回去印朝门。至少过了些许的时日,再回来城中。
锦闲本来想开口时,只见华止摆了摆手,有些无能为力道,“晚了。”
这时的语气极其沉重,让人感到十分的压抑。
至于安见的出现与受伤,博以到了现在才明白,他的出现,只不过就是为了对付自已。
看来安见私下早就跟华止在暗中勾结,极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锦闲开始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了这句话。
直至看到博以的眼神中,透出的哀伤,若即若离,就知道他心中所想。
这次安见在他的营帐中出事,此事很严重了。
博以用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有些沉重道,“我是时候需要去面见陛下,你多加小心。”
至于唐王的为人,比较护短。至于他的儿女犯错,都能够权当不知道了。
实在不行,唐王就会处置他们的贴身侍女或者侍卫,权当惩罚了。
博依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事情的严重性,劝了一句,“不能去!”
不去?那么陛下一定会觉得我推脱责任,接下来就会想办法杀了你。
博以想了想,就只能打算前去宫中,见了唐王。
从唐王提拔华止的那一天,博以就知道自已会有这一天,只是来得早了些许。
以前,博依从来没有看到自已的父亲如此的愁眉苦脸。
像是把这辈子的愁绪,都挤在面容上,其中还夹着些许的憔悴在内。
锦闲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有些孤寂与凄然。
一个常年累月在无情冷酷的沙场上作战的将军,就在这一瞬间,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跟博依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