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温缓,慢慢着,“很难说的意思是,我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得看她——她是如何,我便喜欢如何。”
“她是美,我便喜欢美,是丑,我便喜欢丑,是伶俐善齿的人儿,我便喜欢伶俐善齿的人儿,亦或是呆笨一些的,也无妨,她是什么样,我都喜欢。”
“就好像这世上有万千种品类的花,还有……”
掌心向上,浑厚纯粹浅紫神力凝聚,盛开,开成了一朵掌心大的彼岸花,他牵起她的手,在花上一点——清冷的紫被灼灼明艳的红所吞噬。
血红色的彼岸花,盛然绽放,花色艳丽,炫目惊魂,似火,似朱砂,更似灼灼美人妖,飘浮在他的掌心之上,轻盈舒展,盛艳极致。
“彼岸花。”
“我喜欢彼岸花,便是喜欢它的一切,它是如何,我便喜欢如何,它不必去成为洁雅的桃花,坚韧的梅,纤尘不染的莲……只要它是它自己,自由自在,随心而来,这便好,我便能——万分欢喜。”
“这样说,姒姒可明白?”他牵着她的手,轻轻握紧。
“……”某个情窍未开的笨蛋妖精,眨巴眼,看他,似懂非懂。
最后一个世界(35)
其实,她不懂什么是喜欢,只隐约知道——这是一种会叫人想要去亲近,无比纯粹的情感。
他说喜欢人,就会喜欢她的一切,喜欢她原本的模样,可是……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会喜欢谁呢?”她问。
“这世上的人这么多,多到数也数不过来,如果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那你怎么知道自己会喜欢上她呢?”
这很抽象,不是吗?
而且……他这样回答——让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努力。
云姒有些泄气,眼巴巴地望着他,想要他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君九歌看着她的表情,轻轻笑了一声,慢慢喝了口茶,温声:“姒姒,好像对这个问题格外好奇。”
“……”她眼一眨,反应过来,立刻就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表现得太明显了吗?没有吧?
她佯装淡定,偷偷瞟他一眼,然后也跟着喝茶。
明显心虚,一眼便知。
君九歌静静望着她,紫眸微深,待她喝了茶后,他又为她续茶,慢慢。
“总会知道的。”他说。
云姒:“嗯?”
“总会知道的,”他看着她,语气温柔,“既然喜欢,便能感觉得出来——情感,是不会骗人的。”
心动的感觉,也绝不会被掩盖。
他说:“如果非要让我说——我喜欢什么样的……姒姒这样的,就很好,无可挑剔。”
云姒微微怔住,心脏霎时漏跳,“……我?”
眨巴眼,呆了呆,突然被他这般直白而又有些许隐晦的话砸下,她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