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太晚了,他可能已经睡了,电话没有人接。
沉晨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打了车过去。
一路上她不断催促着司机开快点,也幸好路上几乎没什么车,一路畅通,很快就到了地方。
钟伽琪住的小区没有门卫盘查,她直接进去,找到楼号上了楼。
敲了两下门,门便被打开,沉晨走了进去。
入眼里头烟雾缭绕,几个纹着身,带着金项链的肌肉壮汉吸着烟,齐刷刷朝她看过来,其中一个手底下还摁着个中年男人。
而钟伽琪正站在门边,表情还算镇定,应该是在安抚她妈妈。
唯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要瘦一些,应该是领头的,夹着烟望向她:“你就是刚才电话里那个,过来送钱的?”
“我没带钱。”沉晨坦白。
“哦,是来送命的。”
沉晨蹙眉:“你不要言语攻击别人。怎么不说我是来给你送终的呢?”
男人点了点头,没有生气,只是一笑:“你还挺有意思。”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沉晨跟前。
刚才打完电话,手机就被他们拿走了,钟伽琪没能跟她说上话,现在快步走到沉晨身边,皱着眉头,低声说:“沉晨,你先走。”
那人吸了口烟,悠哉说:“现在走,可来不及了,先把钱交了再说。”
钟伽琪冷冷说:“可她跟我爸的事情无关,让她走。”
在二人的对话中,沉晨大概了解了来龙去脉。
简单来说,就是钟伽琪的爸爸在外头欠了一屁股高利贷,现在要债的堵上门来了。
而且还是要债的经典戏码——不给钱就剁手指。
想到另一边那个冯雪年他爸,沉晨轻叹:“还真是家家有个坑人的爹。在不靠谱这件事上,男性们遥遥领先。”
男人的烟已经吸了大半,他懒洋洋抬起头:“想好了没有?还有哪里能凑得到钱?只要钱到位了,我们立马撤,保证不会伤你们一根头发。但钱要是不到位呢,总要拿别的东西来抵,随便你爸身上的什么零部件。”
“好,”沉晨板着脸:“那你伤他的头发。”
屋内所有人:“……”
男人忍不住笑了两声,拿过手下抵住钟伽琪爸爸手腕的那把匕首,翻转了两圈,走向她们。
沉晨衡量了一下周围人的武力值,他们人多,还有武器,她单打独斗肯定是打不过。
来不及多想,锃亮的刀光已经到了跟前,沉晨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了钟伽琪前面,一手背过去抓着她的手。
只是沉晨身高比钟伽琪要矮一些,根本挡不全。
男人诧异道:“你这人,不仅有意思,还挺有胆量的。”
沉晨脸色平静,嗓音在心底微颤:“奥奥,我就算被刀捅了,应该也死不了吧?”
系统的声音四平八稳:“我能保住助教霸总的命,当然也能保住宿主你的。”
沉晨一想,“也是,那种高难度项目你都做到了。”
她瞬间不虚了,挺起胸膛,在对方惊异的目光中,缓缓伸出手,夹住了刀尖。
然后慢慢将其拨开,高深莫测道:“我最讨厌别人用刀指着我,如果你不打算捅刀,那就请拿开。”
他好奇地晃了晃刀:“你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啊?”
沉晨定了定神,刹那间手肘一折快速朝他脖子锁去。
要不是他架打得多,反应快,还真要被她偷袭得手了。
“你说我是真怕还是假怕?”沉晨看着他眼中的惊异,暗自松了口气,从杨问寒那里学到的东西虽然很久没用了,但也没有丢掉。
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眼,吹了声口哨,“厉害,不过我这辈子就佩服仗义的人,所以你放心,我不害你。”
“呵。”沉晨冷笑,“你怎么没害我?”
男人一愣。
“你已经让我吸了五分钟的二手烟了。”
男人哈哈一笑,伸出手,底下小弟递来一只烟灰缸,他将烟头用力摁在缸里熄灭。
“现在好了吧?”
沉晨环顾四周:“你的手下们还在害我。”
他又看了眼周围,摆摆手:“没听见吗?都把烟给我熄了。”
钟伽琪一家三口就这么看着刚才还剑拔弩张恐吓着他们的大汉们面面相觑之后,迟疑着把烟头摁灭了。
沉晨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概试探出他的底线了。
“既然她爸确实欠了钱,那也不能不还,我知道,你们也是听老板的命令行事。”
沉晨泰然自若说:“不过我的钱要到后天才能到卡上,等后天再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