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回来的时候,温临风正好走到楼梯口。
“你这丫头,给我机敏着点。”温临风示意她过来,同她说两句,“虽然你家老爷我,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但是女子的名声还是极为要紧的,纵然老爷我不在意,好赖是自己闺女,可出门在外,旁人的闲言碎语落在你家小姐的耳朵里,总归不好听是不是?”
四月木讷的点头。
老爷这话的意思是,问表公子要个名分?
哎呦,这话可不敢说,不然表公子还不得敲锣打鼓来提亲?我的老爷诶,现在不想成亲不想给名分的,是小姐,是您闺女诶……
但是这话,四月可不敢说,免得老爷又得脑瓜子疼。
上回萧家的事儿,老爷不是头疼了好多年?
算了!
“同你说话,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温临风低声训斥。
四月行礼,“老爷,不是奴婢不上心,而是……奴婢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是小姐的终身大事,理该小姐自己做主,那火坑跳一次就够了,哪儿能动不动就跳?”
“哎哎哎,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温临风有自己的担忧,“我是怕她万一、万一……不成功便成人,这要是……”
说到底,四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温临风有些话委实说不出口。
“那不是正好?姓温。”四月一本正经的开口,“老爷和小姐的家业都后继有人了。”
温临风冷不丁僵住。
“这话,你家小姐说的?”温临风问。
四月抿唇,不语。
“姓温。”温临风转身,皱着眉头嘀嘀咕咕的离开。
四月:“??”
好像是被打击到了?
“姓温?好,好好好!”温临风忽然觉得,外面的日头……都变得可爱起来。
四月摇摇头,赶紧回了房,将方才的事如实阐述。
“不妨事,爹也只是担心我吃亏。”温枳瞧着镜子里的自己。
面色苍白,瞧着倒是颇有一副病娇美人之态,再加上这会嗓音里带着几分嘶哑,喉咙里有点疼,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倒也是……
只是不知,拿惯了冷剑,习惯了冷心冷肠的人,是否吃这一套?
“小姐莫要担心,大夫马上就来了。”四月只当小姐是真的难受。
温枳却在担心,那一脚别出什么大问题……
这个问题,叶子在路上也反复思忖过。
问题是不大,但是气性倒是不小。
关键这气还没法出,是以今日的容九喑,周身冷肃,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连唇角惯有的笑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崔堂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从未觉得日子这么难熬过,是以待叶子过来说温枳病了,崔堂冷不住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