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叔满面的无奈与悲观之色,“的确,早就该想到会有今时今日,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愿意掀开这事,何况……冤情难诉,若上方不愿意重查旧案,这欺君罔上,通敌叛国之罪,足以翻了天!”
温临风放下手中杯盏,若有所思的瞧着紧闭的窗户。
外头的风沙敲打着窗棂,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很是吵扰。
“当年那样恶劣的状况都过来了,如今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温临风淡然开口,年岁上来了,处事自然那不似年轻时候的冲动莽撞,不计后果,“陈重,我们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生死尚且可以置之度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陈叔急了,“可是小姐……”
“能绝处逢生,留这么一条根,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说不定……就是见不得人间奇冤,才留了这么一线生机。谁能想到?”温临风似笑非笑,“你我也不曾料到,不是吗?”
陈叔点头,“这倒是。”
“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去南越搏一把,成王败寇,还能如何?”温临风倒是极为乐观,“我温临风攒了这么多的家业,难道还不够招兵买马搏一把吗?”
为的,不就是如此吗?
“那几个人可都安置妥当了?”温临风给陈叔倒了杯水。
陈叔面色凝重,“放心,没人会知道他们藏在哪儿。”
“那就好。”温临风淡淡然应声,“在事情被揭开之前,不要给阿枳招惹麻烦,一切自有定数,该来的一定会来,谁也躲不掉。”
陈叔顿了顿,“东辑事的那边……我听四月说,容九喑对小姐似乎……”
瞧着他这难以启齿的模样,温临风倒是坦然很多,“少年人,总是情不自禁,你我也曾年轻过,如何能不明白里面的事儿?儿女情长,很难有人能避开。”
“儿女情长便也罢了,但东辑事那边总归不是好相与的。”陈叔有自己的担心,“我怕的是容九喑……万一是奉命接近小姐,万一是受了林不寒的指使,又或者是皇帝的密令?这要是里面掺杂了各种阴谋诡计,哪天被戳破又或者是没戳破,小姐就遭了殃,那还了得?”
瞧着陈叔这神叨叨的模样,温临风愣在当场。
“你说,这要是被了银子也就罢了,这被骗色骗感情,小姐如何受得了?”陈叔仿佛已经看到了最可怕的结果,“若然是一时想不开,又或者……”
“哎哎哎!”温临风适时的打断了他的幻想,“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坐下来之后就没一句好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裹脚布投胎,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比如说……比如说……”
温临风想了想,什么话较为好听?
“哦,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温临风一本正经的盯着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