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皇后何罪之有?”隋宗风冷笑两声,“错的只能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怎么敢跟长孙家叫板?怎么敢跟皇后对着干?”
长孙氏伏跪在第,“皇上恕罪,纵然那臣妾真的做错了什么,也请皇上把话说清楚,臣妾久居深宫,与皇上夫妻多年,到底秉性如何,皇上应该最清楚的。”
“是吗?”隋宗风单胳膊搭在了桌案一角,目光森冷的盯着她,“皇后秉性如何,朕不想知道,朕只知道,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当母仪天下,当教养子嗣,谨言慎行。看看你的好公主、你的好女儿,到底都干什么好事?”
听得这话,长孙氏隐约可以明白,他到底是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臣妾惶恐,不知皇上所言为何?”这个时候,长孙氏只能装傻充愣,岂敢说自己知道。
可隋宗风是谁?
虽然这些年心中无国事,一心求鬼神,但该明白的该知道的,东辑事……事无巨细都会向他汇报,这就是为什么,他如此信任林不寒的另一个原因。
“好一个不知。”隋宗风起身,瞧着跪在自己跟前的皇后,“你身为皇后,纵子行凶,该当何罪?”
纵子行凶?
长孙氏骇然抬眸,“皇上的意思是,五皇子他……”
“是平安。”隋宗风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
长孙氏哑然失语。
“别告诉朕,你不知道她的脾性。这孩子是你一手教养,她有今时今日的模样,你应是心里很清楚。”隋宗风几乎是没给长孙氏任何的解释机会,“她今日敢擅掳臣女,明日就敢擅杀臣子。”
长孙氏慌忙磕头,“皇上,平安虽然性子骄纵,却也不是无事生非、心狠手辣之人,断然不敢造次,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皇上,您平日里是最宠爱的平安的,她如何行事,您心里应该清楚的。”
隋宗风没有吭声。
“臣妾知道,皇上心里有个疤。”长孙氏低低的开口。
下一刻,隋宗风目色陡沉,杀气腾然而起,他冷不丁蹲下来,捏住了长孙氏的下颚,迫使她不得不抬眸看他。
一个眸色狠戾,一个却忽然平静下来。
四目相对,仿佛隔山望海。
明明是最亲近的夫妻,却好似隔了千山万水,让人无法亲近。
“你怎么敢提?”隋宗风用力。
长孙氏吃痛,眉心紧皱而起,“皇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得往前看,不是吗?平安是个活生生的人,是我们的女儿,她不是任何人的影子,臣妾也不是。”
仿佛忽然间,梦里的气泡被人生生戳破,一下子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