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没有开口说话,整个人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似的,瑟瑟发抖得不成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厥过去,一张脸惨白得吓人。
“金盛?金盛?”高旭连喊两声。
金盛就跟傻了一样,蜷在那角落里,只顾着瑟瑟发抖。
“头,不会是吓傻了吧?”底下人说。
高旭皱起眉头,看着是有点像吓傻了,“眼下应该问不出什么来了,先把人带回去再说。小心点,别让他出事!”
“是!”底下人一左一右的搀起了金盛。
瞧着金盛离去的背影,高旭的眉心皱得更加生紧,总觉得这里面有点不对劲,可这一时半会的他也说不出来,到底哪儿不对劲?
“怕成这样?”高旭裹了裹后槽牙,“这小子也不像是个胆子那么小的人?”
“除非知道点什么,怕自个被杀人灭口吧?”底下人递上一句,“要不然,就是猜到了凶手是谁,没瞧见不代表猜不出来,头,你说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
高旭怀中抱着佩刀,目光沉沉的望着正前方,真的知道点什么?
其实也不奇怪,这几个人一贯是混在一起的,什么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欺男霸女,啥事没做过?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底细和把柄,烂人烂在一块,谁也别嫌弃谁。
“尸体都烂成这样,一眼就认出来是胡田?”高旭还是比较诧异的,“难道是靠着这一身衣裳?或者是早就亲眼所见,如今不过是做戏?”
可若是害怕,为什么隔了这么久,又把人引过来?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不好吗?
高旭有些想不明白,只能让人在周围走走,其后等着仵作的验尸结果,想必仵作会给一个满意的答案,眼下能知道的,最多是怎么死的,这儿是不是杀人现场?
一个时辰之后,仵作从里面出来,面色不太好,浑身透着一股子臭味,好在他们公门当差的早就习惯,便也不以为意。
“如何?”高旭赶紧迎上去,率先将利弊说清楚,“这差事得尽快查清楚,恰逢漠北使团在京,若是惹出麻烦,咱们都吃罪不起。”
仵作点头,“我当然知道轻重,你且放心便是。”
“里面什么情况?”高旭言归正传。
仵作叹口气,“死了足足半个月以上,具体的等我回去复验。”
“半个月以上?”高旭沉着脸,“这帮混子以前都跟在萧三公子身边,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闹翻了,便各自闹腾,到处惹事到处仇家。”
这要查,还真是大麻烦……
“一刀毙命。”仵作又道,“刃口很锋利,下手很准,直接切断了脖颈上的颈动脉,没有回刀的痕迹,要么力气大,要么功夫好。”
高旭的脸色更难看了,“就这么一个混子,还招到了江湖高手的追杀?”
“这不是杀人之处,被丢下来的时候,人应该已经死了,身上那些骨折的迹象,初步查验是死后造成的。也就是说,是死后被丢在这里,然后封锁了这红薯窖。”仵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