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魏军手中折损两位“长子”,让他这个可汗的脸面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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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觉得有些好笑:“我只想到从前瓷瓷兰那个的弟弟蒙睹都,阿那哥齐的叕日恩和索儿札,这几年之内,已经有三位王子把人头扔在咱们大魏将士的手中了!天下竟然还真有这样巧的事儿,想来是天佑我大魏。”
晏珽宗也在这时入内。
“更巧的是,这三位王子实际上都是死在一个人手里的。你猜是谁?”
“宇文周之?”皇后有些讶然,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前,她还愣住了许久。
“昨夜抓到索儿札的,也是宇文周之?五年之内,他斩杀了三位王子?”
婠婠眼睛都瞪大了。
立功也不带这么立的了。
皇帝点了点头,走到桌边,将婠婠喝剩下的一盏凉茶一口饮尽,略消了消喉间的燥意。
“杀蒙睹都时,是张垚佑军中的数位斥候合力相助。叕日恩,是我一箭射穿了他的马腿,让这小子去捡的漏。若说他前两回立功还有运气的成分在,这一次生擒索儿札,倒确确实实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了。
昨夜宇文周之巡逻时发现有异动,孤身一人策马追杀,一路追出去四五十里才甩掉了索儿札的护卫们,继而又追到了索儿札,把他弄了回来。”
喝完茶水后,皇帝看了看婠婠,似乎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婠婠想了想,追问道:“是宇文周之受了伤吗?他伤重了?还是……”
皇帝看着婠婠的眼睛:“破相了。罢了。——我看他这辈子也算完了,别惦记柔宁了。”
这世上哪有那样好立的军功。
在追索儿札的时候,宇文周之趁势一下跃到了索儿札的马上,结果索儿札使了个巧劲将他踹下马,而宇文周之不死心,死死拽着索儿札坐骑的马腿,最后被索儿札一路拖行了数里,混乱之中他的脸也在草原上被直接贴地磨了许久。
——自然是会十分惨不忍睹的破相的。
而在他被索儿札的马拖行的时候,索儿札不断拿着手中的武器反身攻击他,想要将他彻底甩下。宇文周之身上被他捅出了数个大窟窿。
能救回一条命,都是军医们竭尽毕生所能的结果了。
婠婠一下捂住了唇瓣:“他……”
皇帝握住了婠婠的手,“我已经封了他一个正四品将军的名号。他若有那个命活过来,自然有一辈子的荣华等他去享。若是撑不过来,那也是命了。”
婠婠默了许久,对婢子说:“那里还有两碗本宫亲手所制的肉糜,你们命人拿去做了稀粥,赐给宇文将军养伤用吧。”
她又让薛娴亲自去宇文周之那里看了看。薛娴带回来的结果和皇帝所说的也差不多。
只能看命。
皇后轻叹了一声,也实在无法了,只能命人好好照顾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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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儿札王子在元日当天被皇帝下令斩杀祭旗,以更振军心。
之后,整个正月的战事便一直胶着在了怀朔和武川之间一带的地方。
因为阿那哥齐也渐渐地回过了神来,开始从起先溃败似的撤退中缓和了神智,就是当时被方上凛所射一箭的箭伤,也好了许多,所以有精力能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之前魏军屡战屡胜一路向西推进战局,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得了时机的便利,趁着阊达军队节节溃败逃乱、乙海可汗身受箭伤无暇多顾一心保命的时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阊达人到底是会回过神来的。
他们亦是为了这场战争精心筹备了数年,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彻底击溃的。回过气来之后,仍是一位劲敌。
于是双方便一直僵持到了元武六年的二月初。
而且,魏军甚至罕见地也发生过拔帐后退的情况,有那么几次几乎开始吃不住阊达军队反攻的架势。
晏珽宗每日早出晚归,甚至接连几日不归,眉头也越锁越紧。
婠婠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跟着着急。
直到二月中旬的这一天,第一场决战爆发在靠近怀朔一带的长忻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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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周之不会毁容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