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马世藩的手重重的拍在身旁的小几上。震倒了茶杯,棕红的茶水晕开在桌面上。
“父亲,您消消气。”马乾一旁安慰道。
“乾儿,你打说可是真的?”马世藩没好气的问道。
“父亲,千真万确。”马乾说道。
“哼,这小子真是不一般啊。眉州城没有盐,他就到外地去买,居然还让他给买到了。”马世藩觉得自己的棋已经输了一招。
“父亲,您别急啊,你说的眼线已经被我成功按插进了刘永的身边。这盐的事就是他来报告我的。有了他,刘永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咱们手里,父亲你还怕什么呢?”马乾反倒十分的冷静。
一个小丫鬟赶紧来收拾茶碗。
“你们的小女郎怎么样了?又闹没闹啊?”马世藩问那小丫鬟关于马妙珍的情况。
“回老爷,女郎她今天没有闹。”丫鬟回道。
“那她吃饭了吗?”马世藩又问道。
“吃了。”丫鬟回道。
“好了,你下去吧。”马世藩摆摆手。
“没一个省心的。”他又沉下脸来。
“父亲,就算是刘永有了盐有什么用?他做出来的酱未必有我们的好。到时候还不是一个输字?”马乾说道。
马世藩点点头,说道:“嗯,你说的对。我们马家的配方可是几代人的辛劳结果。他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的确不是我们的对手。”
“不过,孩儿听说,刘永那厮手里的配方是那老不死的老李头子给的。”马乾说道。
马世藩皱起眉头。因为他知道,老李头的配方是可以和他马家的配方一争高下的。
见马世藩沉默不语,马乾问道:“父亲,你担心什么?”
“乾儿,你忘了我们为什么要对那老李头吓死手么?”马世藩反问道。
“是因为他抢了咱们马家的生意。”马乾说道。
“嗯,看起来,我们马记酱坊又不得不和那三家联合了。”马世藩叹道,眉间显出一丝隐隐的忧虑。
“父亲,他不就是有一纸配方吗?这要是想做出好的咸酱来,光有配方还不行的。还要有一个好的酿造技师,和熟练的工人。父亲,我都给那厮算明白了。这一呢,他没有一个好的酿造技师。就算是那孙六娘学了她丈夫的本事,可是她没有实践过啊?这二呢,就是他没有一个像样的工人队伍。弄一帮老娘们儿。这不是贻笑大方吗?以孩儿看来,刘永这厮很难做出像老李头那样品质的酱来。要知道,那老李头本身就是一位酿造的大师啊。”
马乾侃侃而谈,说着刘永的劣势。
“还有呢父亲。刘永还有一点是和老李头不能比的。老李头是土生土长的眉州城人。他们李家虽然在这在城里只剩下他一条支脉了。可是他在这城里的人脉可不少啊。你说他把酱放到谁家卖,谁不给他面子?而且这老李头平时又那么会为人。又会做生意,经常搞什么返利,那些个杂货铺子巴不得卖他的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