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却没说什么。
斑驳秋阳从头顶的树叶中间筛落,映她面庞之上,她肤光若玉,双眸晶莹,美的令他难以挪开视线。
他凝视她良久,忽觉有些头晕目眩,闭了闭目,等那种感觉过去,睁眼,抬手轻轻端住她的面庞,头朝她的面颊,慢慢地压了过去。
阿玄起先不动,等他唇快要贴上来时,忽往后仰了仰头,轻声道:“君上方才可是觉得不适?”
庚敖笑道:“无。”
他话刚出口,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阿玄已经拿开了他环住自己腰身的那条臂膀,从他怀里起身,往后退去,一直退出十数步远,最后才站定。
风吹动她的裙裾,她美若神女,似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庚敖依旧靠坐在树干上,抬眸定定地看着阿玄,面上笑容渐渐消失,眼中忽掠过一道阴影。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朝她走去。
一步,两步……
他的步伐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离她还有数步之遥的时候,身体晃了一晃,倒在了地上。
阿玄闭了闭目,慢慢地吁出了一口气,睁眼转头四顾,唤了一声“阿兄”。
十数丈外的一片树丛之后,跃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隗龙宛若一头猎豹,朝着阿玄疾步奔来。
“阿玄,你可还好?”
阿玄点头:“阿兄放心,我很好。”
……
这个脱身的法子,从阿玄在岐人村落里和隗龙再次取得联系的那一刻起,便慢慢地在她心里酝酿了开来。
那日她去采药,经过入山的一条必经之道时,无意在道旁的树干上看到了一个用刀刻出来的标记。
很简单,旁人绝不会多加留意,但阿玄却认了出来,这是从前隗龙打猎时为标记猎物行踪而惯用的一个记号。
隗龙果然如她先前担心的那样,并未放弃,这些日,应该就在她附近藏身。
接下来的那几天,她终于寻到一个机会,支开了一直寸步不离的徐离,借着那个短暂的机会,和隗龙取得联系,这才有了今日的这个安排。
秋狝大军开拔前的那个夜晚,面对着他的求欢,她之所以未加抗拒,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明日一早必定发烧。
因为她服了一种能够引发高烧的带了毒性的草药。
她必须要确保明天庚敖单独带她去往附近的浠邑养病,那里四面通达,是她脱身的唯一机会。
倘若因为抗拒而激怒了他,导致被他强行带回丘阳,这对于她来说,完全得不偿失。
事情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顺利发展了下去。
今天一早,她又引他吞下了自己特意备好的那颗药丸。
那不是她前几天故意所服的用以调理体气的普通药丸,而是义父从前所制的一种类似于麻醉剂的药。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