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樊成抱着她没动:“咬重些,好消气。”
殷佑微破涕为笑,松了口,道:“你脏死了,我才不要再咬。”
“好的,那你打我。”
“打你有什么用,你又不是没被人打过,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最后还累着我自己。”殷佑微捶了一下他的肩。
沈樊成便抱着她不说话了。
殷佑微缩在沈樊成怀里,安静了一会儿,道:“沈樊成,你记好,你欠我很多很多东西,你都要补偿我的。”
“嗯。”
“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听好。”
“嗯。”
他害她落入险境,此刻失而复得的心情无以言表,只知道一味点头。
“以后不许再说那些让我伤心的话。”
“绝不说。”
“不许瞒着我重要事情。”
“绝不瞒。”
“不许欺负我。”
“绝不欺负。”
“不许不喜欢我。”
“绝不……绝对喜欢。”
“不许因为我而受坏人威胁。”
“……”沈樊成沉默了。
“你怎么不说话。”殷佑微推了他一把。
“……我不敢。”他闷声道,“我也会怕的。”
他能在江湖中横行,仗的就是孤身一人,无欲无求,没有软肋。
如今他有了。
但是他不后悔。
殷佑微轻轻挠着他衣服被烧焦的边缘,道:“那样的话,我会很失望。对我自己很失望。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能一直保持着最好的样子,我喜欢你,是想能和你并肩走在一起,而不是成为你的拖累。”
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滴滴的大小姐,除了当一个花瓶,还有什么用呢?
沈樊成若是一棵树,她便不想做一枝攀援其上的菟丝花;沈樊成若是一柄剑,她便不想做剑光保护下的一株弱柳。
她想做春雨,与树常伴,润物无声;她想做烈火,缠绕剑身,淬炼新芒。
他们是并列的。
沈樊成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我会努力……”殷佑微道,“请你……相信我。”
“我信你。”他将她抱得更用力,眼角湿润。
他何其幸运,能碰到她。在这么柔软脆弱的身躯之中,竟有一颗灼热而坚韧的心。
“我也会努力……再也不会让你变成用来威胁人的筹码……”他沉声道。
殷佑微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
世事大多坎坷,还好最终有个好结果。
她看了一眼旁边两具尸体,轻声道:“那两个人,怎么办?”
沈樊成松开她,终于想起来这里并不是个适合抒情的地方。
他和死不瞑目的尸体对视半晌,道:“等你二哥回来,有人陪着你,我就去把他们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