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公然在街上纵马横行,已经引起了骚乱,巡卫队闻风赶来:“前面骑马的人停下!停下!”
奈何那一男一女两人像聋了一样,根本不为所动。巡卫队此刻再上马去追已是来不及。
这镇子不大,道路也简单,很快两人就冲出了这座小镇,往镇外的路上疾行。
黛青衣衫的女子紧抱着怀里的包袱,口中唿哨不断,沿着宽广大路一骑绝尘。
沈樊成追出去十丈,忽而眉头一皱,拉紧马缰:“吁——”他在原地思索片刻,便策马往相反方向的小路奔去。
女子听到身后没了动静,一回头,看见沈樊成竟然反向而行,不由脸色一沉,也掉头赶了过去。
沈樊成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不由一哂,马缰一勒,腰间长剑出鞘,横于来人面前:“刀烈春,又是你。”
刀烈春刹住马,脸色很不好看。
沈樊成挑眉:“那晚在清白堂屋顶上偷听的人,是你吧?”
刀烈春左手捂紧了怀里的包袱,右手松开缰绳,缓缓握住背后的刀柄。
“我不想和你动手。”沈樊成拧眉,“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刀烈春已然抽出了刀:“无可奉告。”
刀光迎头劈来之时,沈樊成就感觉到了不同。
凛冽的杀意。
从未有过的凛冽杀意。
他和她交手几次,没有哪次她是怀着这样巨大的杀意的。
他急速一仰,刀面擦着鼻尖而过,留下了冰冷的金属气息。与此同时他反手一转,剑尖挽花,与刀锋相撞,铮然出声。
他一个暴起,剑芒压着长刀靠向刀烈春的面庞。
他对上她的眼。
那双眼里有焦躁、有怒气、有警惕。
他又想起殷佑微看他的眼神,带着犹豫、委屈、期待和激动。
他勾唇凉凉一笑:“你骗我。”
刀烈春蹙眉,长刀一撤,脚尖在马背上一踩,一跃而起,刀光便已迅雷之势落往他眉心。
沈樊成侧头一避,一个翻身下马,顺势用脚勾住她的刀背往外一带,趁她落地不稳之际,长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飞快刺去。
刀烈春一惊,就地一滚,落得满身尘土。她半跪在地上,握紧了刀柄。几缕乱发从脸颊旁垂下,被风吹得沾在唇角。
沈樊成说:“你不喜欢我。”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刀烈春没有回答这句话。
她只是冷冷地道:“你让开。”
“若我不让呢?”
“那便你死我活。”
“何必如此激动。”沈樊成道,“我不过就想问你几个问题罢了。”
“我不会回答。”她站起身来,怀里仍紧紧抱着那个包袱。
沈樊成的目光落在她的包袱上:“你给谁抓药?”
刀烈春抿紧嘴唇,提刀走近。
沈樊成倏而眯着眼笑起来:“刀烈春,这是你主动要求和我打的,只是你不觉得,以我们两个的水平,打起来会耗很长时间么?”
“你——”她瞳孔一缩,脸色瞬间变白,“你在拖延时间!”
“这是你自愿的。”
刀烈春不再多言,登时翻身上马,扬鞭一挥:“驾!”
沈樊成也立刻上马追了出去。
“阿柏,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