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佑微哭了一会儿便歇了声,只静静地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半晌,她道:“他是谁?”
沈樊成叹了口气:“我一个朋友,年纪不大。其实他本质不坏,就是做事情不过大脑,太浮太野。这次是他的错,也有我的错,你打他也可以,打我也可以的。”
殷佑微闷声道:“你们江湖人,真的很讨厌。”
“嗯。”
“沈樊成,自从遇到你,我就没碰上过好事。”
“……”他好像无法反驳。
她顿了片刻,吐出两个字:“祸水。”
沈樊成:“……”
他又哄了她许多好话,总算是把她哄乖了。
她跟着他走出门,嘴上念叨着:“那个家伙一定要惩罚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没问题,你想怎么惩罚?”
“还没想好,待会再说。”她道,“你也别想跑!我一路上养着你,你却根本没有尽到保护我的职责!”
沈樊成:“……嗯,我不跑。”
他带着她从后门走进酒馆,就看见原本的客人已经离开了,而正门也关了。燕临泽垂头丧气地站在他姐姐面前,燕雁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就自己在那里喝茶。
“这么早就打烊?”
燕雁闻声回头:“只是今天而已。”她站起来,看着眼眶红肿的殷佑微,欠了欠身,“这位姑娘,真的很对不起。幼弟教养无方,是我这个做长姊的失职。你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没、没有……”面前的女子态度太好,殷佑微下意识摆了摆手。
“阿泽太顽劣了,姑娘要打要骂请随意,我绝不护短。”
殷佑微看着燕雁,一时语塞。
她是很想好好整一番燕临泽出气,但面对这么诚恳的女子,却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她局促道:“这个,这个不急。”
燕临泽老老实实地说:“我知道错了。真的对不起。”
沈樊成看了看几个人,打圆场道:“不如大家先坐下来吃顿饭,再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处置这小子啊?唉唉,大家坐吧坐吧。”
殷佑微理了理裙子,坐了下来。
燕临泽蔫头巴脑地玩着筷子。
只有沈樊成和燕雁在说话:“你们之前不是在芦方开酒馆吗,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芦方的生意不太好。”燕雁淡淡回答,“想着江淮一带热闹些,就过来试试。这镇子离江州近,租金也不高,我就还是干老本行。”
燕临泽忍不住插嘴:“那是因为有人的心太脏,才做不成生意的。”
“怎么回事?”沈樊成问。
“不是什么大事,做生意哪有一帆风顺的。”她给四人倒好茶水,往厨房走去,“阿泽你多看着些,不要又吓着人。我去弄几个菜。”
燕临泽扁了扁嘴。
“你姐姐被人欺负了?”沈樊成皱眉。
燕临泽气鼓鼓道:“她这不是不让我说吗?”
“哎,是我逼你说的,不是你主动说的啦。”
“……”燕临泽用筷子戳了戳空荡荡的碗,“你刚走的那段时间,确实没人敢再招惹我们,但是有个有钱的家伙天天来店里喝酒,说看上我姐了,非要娶她。呸,白痴才看不出来是想和沈大哥你拉关系呢。我姐当然没有答应他,他就没有再来。我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