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可是已经晚了,如雨的剑光从四面八方迸射而出,直扑他的周身要害。
李懿怒喝一声,剑丸自喉中飞出,于间不容发之际在他身前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急速飞转,荡起一层清凌凌的光幕。
剑丸的威力不容小觑,李懿这段时间在洞天里的苦修同样不可小觑。但来自对面的攻击里,隐隐有修为不下于他的存在。匆促接战之下。他只能做到抵挡,无力立刻反击。
忽有一人惊咦出声。李懿耳聪目明,立时分辨出此人的身份,不禁怒从心头起。大叫道:“三师兄是在考较师弟的修为吗?”
李懿的三师兄无尘子一声轻笑,低声道:“师弟果然是天纵奇才啊!这才多久,你居然就已经半步先天了。真叫师兄这等在九品上苦苦挣扎了十几年的平庸之辈难望项背!”
这人声音里的羡嫉就连聋子都听得出来。二人交谈时,那如雨的剑光不再出现,四周人影憧憧。渐渐逼近,形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李懿寒声道:“无尘子师兄此是何意?就算是考较修为,也用不着把师弟往死里整吧?!”
他目光一凝,只因无尘子终于露了面。此人是六旬左右的老者,身材高大,形貌高古,身披黑色道袍,袍上绣有“戒”字,单手拎一把长剑。
无尘子冷笑两声道:“什么考较修为?李师弟,本座忝为戒律殿的副殿主。震山他们带重伤回山门,本座不得向师弟你讨个说法?”
剑丸蓦然光芒大亮,剑气纵横,李懿气极反笑:“此事与师弟何干?都是大秦帝国一帮子人捣的鬼。”
“哦?”无尘子讥嘲道,“震山明明说,是你指使人下的手。”
这算什么?李懿静下心来,脑中电闪而过诸般念头,最后平静地问:“原来这一切都是师兄在筹谋。却不知,师兄得了多大的好处,竟然做出这等同门相残之事?”
无尘子眯缝起眼睛。摇摇头道:“师弟,咱们师兄弟十几年,你三岁到山门,每一位师兄都拿你当自家子侄一般地看顾。你不要怪师兄不顾这么多年的情份。实在是……你惹了不该惹下的祸!”
“这个祸,没有人能替你背起来。师父不能,师兄们更不能,师门么……你当也知道,咱们天一真宫向来被天一圣殿掌门那一支所忌,所以你也不用指望他们了。”无尘子低叹一声。“师弟,认命吧!”
这才八月间,离去岁的一年之期还有两个多月,大秦就已经有了动作。但,若指斥对方背信,对方也完全可以说没有这回事。因为,发难的人是自己的师门,是同门的师兄弟。
李懿仰面看天,眼角微潮。无尘子也没有再动手,伤感地远远凝视这个最出色的小师弟。徜若不是惹了这等惊天大祸,小师弟一定会成为天一真宫又一个中流砥柱,足够抗起来自天一圣殿的重压。
“我接到密报,师父在回山门的路上被围攻,受了重伤。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李懿低声问。
无尘子点头道:“此事确实是真的。就因为师父是因你才受了这场无妄之灾,大师兄与四师兄都极为愤怒。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去承担,延祸于师门、尊长,这是你身为弟子该尽的孝义之道吗?”
李懿的大师兄与四师兄,都是天一真人的嫡亲血脉。两位师兄生气,那是应该的。李懿默然不语,低头看着地面熟悉的青石板块,闷声问:“能否让我去瞧瞧师父的伤势?我有几味好药……”
无尘子断然拒绝了李懿的要求:“没有那个必要了!师弟,你可知,天一圣殿那边一意让师父逐你出师门,师父借伤势避而不见掌门。但避得过一时,却避不过一世。你好自为之,自己……逃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