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瞪了裴允诚一眼,慕容松霍然站起身,拎起酒壶对嘴就是痛饮一气。裴允诚莫名其妙被针对。见慕容松情绪不对,急忙拉扯他的胳膊,好言好语道:“阿松阿松,你这是有心事啊,来来来,咱们给你排解排解。有什么事儿好好说。”
慕容松劈手就将酒壶掷在地上,咣一声脆响。然后一把搂住裴允诚的脖子。竟然哭出泪来,嚎啕道:“诚叔,你们家为什么要生出一个裴四来?”
裴允诚一听。耶,不对啊,怎么事儿扯到四侄儿身上去了。他立刻不乐意了,使劲儿把慕容松给扒下来扔椅子里。不悦道:“我们安之怎么你了?你也是当哥哥的,他身子骨儿又不好。徜若真有什么事儿,你也多担待点好不好?”
裴家人都护短,尤其把那个病歪歪的裴四当成宝贝。裴允诚有此一说,其余三人都不奇怪。慕容松便叹两声。把眼泪胡乱擦干,又拎起酒壶灌了大半进去,这才怏怏道:“我看上台城了。”
另三人便面面相视。表情各异。慕容枫日日与慕容松待在一处,这几天也感觉到了些许异样。便搂了弟弟的脖颈,劝道:“好弟弟,你还是歇了这心思吧!不说别的,我弟妹都给你生儿育女了,你难不成想学鱼岩叔祖,将弟妹贬为侧妃或者侍妾?不要说弟妹的娘家不会答应,就连父王和母妃也绝不肯点头的。”
慕容铘嘿嘿一笑,摇头晃脑道:“我家老头子是色、中、恶、鬼投的胎,咱们虽然也贪花好、色,可到底还没到他那份儿上。”言谈中,他对亲生父亲的厌恶竟是毫不掩饰,因为他的亲娘就是被贬为侧妃的原鱼岩郡王妃之一。
“可我,是真的看上她了。她被昆山姑姑扇了一巴掌,唉唷,那简直就像扇在我自己脸上,哦不,比扇我自己脸上还让我心疼难忍。”慕容松作西子捧心状,又流两行泪出来,“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见她伤心我就伤心,我这,我这……我终于明白咱们皇上对筱贵妃的那片真心了。”
裴允诚没好声气道:“你自喜欢你的公主表妹去,关我们家安之什么事儿?松侄儿,我可给你说,不管台城如何想,她有那样一个娘,我们家就绝对不会娶她进门为媳。呸!”
他往地上吐一口唾沫,不屑道:“我们裴家世代望族,追溯远古还曾是人皇座下名臣,可丢不起这个脸!你也趁早歇了这心思,鱼川王兄若知道,非得打断你三条腿不可!再说,你母妃与昆山向来不睦,你不晓得吗?”
“她和昆山姑姑不一样!”慕容松蹦起来,梗脖子犟嘴反驳。
裴允诚便连声冷笑:“如何不一样?大庭广众之下,我家安之不过尽一份亲戚的心,虚扶了她一把,她就敢撞进安之怀里死不要脸地抱住。怎么,这是打算赖上我们安之了?打量谁都是傻子,就她一个聪明人儿?”
“我呸!”慕容松脸面涨得通红,一脚踹翻了身下椅子,叉腰嘲讽道:“不是我说,裴安之也就那张脸能看!就他那个病歪歪的身子骨儿,不要说长命百岁罢,娶个媳妇只怕还要别人帮着洞、房呢……”
话未说完,裴允诚便气得将一桌子菜都给周到地上,点着慕容枫的手指直颤,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