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收拾干净。
我想冲出这间别墅,可我胸闷得厉害,四肢更是疲软无力。我甚至没走出客厅,下楼的俞秀就截了我的路,“乖,一起吃饭,呆会儿看电视。”
心里突地一跳,我竟下意识地想到了井黎。当初在大院儿,井黎让我看电视,看的却是屏幕上那个成熟稳重的俞秀。
如今,俞秀要我看的,莫不是井黎的下场?
我吃不下任何东西,哪怕是喝水都觉得累赘。俞秀又恢复到温柔模样,扶着我坐到沙发上,“乖,吃不下就好好看电视,哥呆会儿来陪你。”
电视里放着公益广告,我精神恍惚地盯着屏幕,努力让自已保持清醒。俞秀就像掐着点吃完,本地新闻的主持人刚道‘现在插播一条消息’时,他就坐到我身边饶有兴致陪我一起看。
打了码的画面可以想象的可怕,我甚至听不全记者的话,隐约听到‘连环车祸’这几个字,整个人就变得暴躁。
俞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哥给井黎这么痛快的死法,也是因为你听话。阳阳,乖乖的,把东西给哥,不然哥真会忍不住动你小舅。”
我悟着耳尖叫,疯的可怕。他抱怀看着我,等我疯够了,叫够了,淡然说道:“别这样,哥会心疼的。”
我狂暴的不能控制,尖叫着想要踢翻沙发。可我无力的四肢让这一切看起来像个笑话。
俞秀似终于厌烦了我的间歇狂躁,他似想再给我一针,突然响起的电话阻止了他的行为。
“你说什么?”俞秀压低的嗓音似在压抑着怒火,伴着我地尖叫,十分可怕。
至少,躲到厨房不敢出来的阿姨觉得十分可怕。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俞秀挂了电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井黎命真大,四面截路他也能活下来,是不是你在给他祈祷?”
我仿佛没听到,继续发疯。
俞秀对于井黎没死这点很不满意,他收了电话出门,叮嘱门口守着的俩大汉仔细看着我。
我尖叫着回了客房,把俩人关在门外,一个人在里头又砸又叫。
我的身体太累,可我全无睡意。月挂中央时,我把割坏的床单绑到阳台上,颤颤巍巍地滑下去。
疲软的四肢让我跑得极慢,我不确定后院有多少人守着?我只能沿着枫树往蓝球架跑去。
感谢今晚的月色朦胧,给了我机会靠近目的地。当我趴到蓝球架下,一点一点摸索时,心跳不可抵制得加快,仿佛心脏下一秒就能从嘴里跳出来。
我怕极了猜测有错,我不知道那歪七扭八的‘我在这里等你’是写给我的?还是写给俞秀的?
脚步声远远传来,我的手哆嗦得不成样子。我仿佛已经看到俞秀举起了西瓜刀,一刀一刀往我的脑袋砍来。脑浆血液溅了一地,而我却没死,甚至能看到眼前的脑浆像豆腐一样轻轻摇晃。
“一群废物!”
俞秀地呵斥传来,我看到一人被踹翻。赶紧趴地上,企图用蓝球架挡住自已。
此时,我庆幸穿的是一身黑衣。
当他们四散开来找我时,我成功抠下一块磁铁。
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继而疯狂律动,让我难以呼吸。我不确定他们是否听到了声音?我只能强迫自已快点,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