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扬就这么死皮赖脸的在周静鸣的房子里住下了,不过住的是沙发,这段日子也是学校和球馆两头跑,人都累瘦了好多。
他甩了外套,重重坐在沙发上,“操蛋的,真累啊。”发出了一声叹息。
门口传来响动,周静鸣今天竟比他晚到家,“哪去了啊。”
“有事。”
“什么呀,甩我这么一个大宝贝独守空房。”
周静鸣白他一眼,觉得这人真够自恋的。
一本红本子甩到了茶几上,周应扬瘫在沙发上懒洋洋道:“什么啊。”他微微睁眼看到了那本红色直接弹跳起来,猛地抓起看着户口本仨字。
“你…你!”
他激动地翻开,一打开便是周静鸣的名字,“咱俩在一个户口本上了啊!”
“嗯。”下午特意请假就是为了办这事。
周应扬一会看看周静鸣那页一会又翻到自己那页,“多登对啊。”
“你神经病啊,这是户口本。”
周应扬哼笑着将户口本塞进自己裤兜里,“你干什么,这个别乱放。”周静鸣无语地看着他的行为。
“放我这怎么叫乱放。”
“呵,要是弄丢了有你哭的。”
“我为什么会哭。”
“因为我和你妈会把你揍哭。”毕竟补办户口本还挺麻烦的。
两人洗完澡吃完饭后如果周静鸣心情好会特许他在房间里玩一会,周应扬也不敢乱动,只是搂着人打游戏,不过有时候打输了太吵也会被提前赶出去。
周静鸣这段日子过得很滋润,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因为周应扬来后就承包了所有家务。
周应扬突然手贱去捏他的肚子,“有点存货了啊。”
周静鸣一巴掌把那手拍下,偷偷去看那人的肚子,线条明显,腹肌紧实,再看看自己的,他有些挫败感。
细细想来周应扬好像瘦了不少,他瞄了一眼:“你最近忙什么呢。”
“给人训练啊,好累的。”他委屈地蹭着周静鸣的脑袋。
周静鸣知道他入股了乔郁的球馆,“合同呢。”他还没看过他们的合同。
周应扬想了想,感觉说出来要被他骂,心虚道:“呃…我好像没拿。”他当时装逼装过头了。
“…要是被坑了可别来我这哭。”周静鸣真觉得他是个大傻子,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都不拿。
“蒋磐也在呢,我信他。”
“好了,出去吧,我要睡觉了。”周静鸣翻身理了理被子,“再顺便帮我关个灯。”
真会指使人,周应扬心中腹诽,走前又压着他亲了好一会,“哼。”
当年高三,周应扬带着六中闯进了省级比赛,最后还是输给了海南的一个队伍,含恨得了第二。
那段日子在j市他还是很有名的,甚至市电视台还采访过他,现在乔郁的球馆将周应扬的名字一放出去,很多家长都带着孩子挤破了头也要排上他的指导课。
小课两小时,一对一指导,大课一小时,周应扬一个人同时指导20个人,他在心里狠狠地骂乔郁不是人,竟敢奴役他。
那天乔郁正好在,他冲进办公室坐在他办公桌上,“乔郁你他妈当我机器人呢,给我排这么多课?”一天下来他的嗓子都快哑了。
乔郁眉梢一挑,仰头看他:“那你想怎么办?”
“一个星期我就带三节小课,至于大课,人数给我缩减到10人一班。”
乔郁这张脸本就长得漂亮,一笑起来便更妖艳:“你没仔细看合同吗?”
“跟我签约后都得听从我的安排。”
周应扬眼睛微眯,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乔郁,你敢坑我?”他长手一伸,掐住了乔郁的脸,语气危险。
“周应扬,你要是揍了我,就等着周静鸣去监狱见你吧。”乔郁丝毫不怕,甚至威胁起了他。
“呵你这屌人,心眼一年比一年多啊。”周应扬被气笑了,松手甩开了乔郁,那人却不怕死的凑了上来,两人仅仅只有一拳的距离。
“也只有你,什么都没变。”乔郁伸手轻拍着他的脸说道,从以前到现在都在被周静鸣玩弄。
这俩兄弟真是有意思。
离开了乔郁办公室,周应扬就给他哥电话了,“哥…”委屈地不行。
“怎么了?”周静鸣那头的声音很端着,他正在办公室训学生。
“我被乔郁坑了。”
周静鸣让面前的几个学生离开了,“怎么回事?”
“球馆给我排的课太多了,我今天去让他给我减少些,他不愿意就算了还威胁我。”
“你是不是也威胁他了?”周静鸣道。
周应扬沉默了几秒,“可是也不能这样啊,我也是人啊!”
“你在他球馆签约了多久?”
周应扬又沉默了,“呃…一年,提前走要付违约金。”
周静鸣扶额叹了一口气:“活该。”
周应扬不仅丢失了自由还失去了金钱,他真想把乔郁套上麻袋揍一顿。
“蒋磐呢,你问问他。”
“哥…这不是重点。”
周静鸣一个头两个大,这不是重点那还有什么是?
“你怎么不安慰我。”
“先解决问题。”如果这人面对着他这么问的话,周静鸣一定会给他脑袋来一下。
“我要你安慰我。”周应扬已经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满脑子都是求周静鸣安慰。
周静鸣深吸气,终是顺着他的话:“怎么安慰你?”
“今晚,让我跟你睡。”
周静鸣坐在床边等着他开口,周应扬跪在地上扒着周静鸣的腿,“哥,其实也没关系,就是累点,一年之后我就能拿钱给你买房子了。”
周静鸣叹了一口气,抬脚踹了他一下:“乔郁骗不死你,不把你榨干他是不会放你走的。”
“啊,可我只想被哥你榨干。”周应扬沿着他的腿摸了上去。
“没个正经!”周静鸣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此时手机恰巧响了,周应扬一手握着那只正踹着他脸的脚腕,一只手接通了电话,“喂。”
“你是不是被乔郁坑了。”蒋磐的声音传来。
“是啊,气死我了,你都想杀了他。”周应扬冷哼道。
蒋磐那边安静了一会,然后传来了纸张翻动的声音:“合同在我这,就是…”
“怎么着。”周应扬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分红从正式营业满三年才会发,而且你的课已经被排到后年了,在没上完这些课之前你离开都算违约,不仅拿不回钱也得不到分红。”乔郁的合同有很多坑,如果不仔细检查是真的不会发现。
“操…”还要那么久才能给周静鸣买大房子啊。
而且现在居然还不是正式营业?
周静鸣直接拿过他的手机问:“没别的了?”
听到他的声音蒋磐一愣,“周静鸣?”
“是我。”
蒋磐默了几秒,“没了,除了在时间上折磨人其他没什么问题。”
“这些课排的的确不合理。”周静鸣看着那人瘦削的脸心中起了波澜。
“我会重新安排的。”有了蒋磐这句话周静鸣放心了许多,纵使乔郁打一百个包票也不如蒋磐的一个承诺。
挂了电话后,周应扬趴在他腿上,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道:“哥,我错了。”
“下次签合同之前长点脑子。”
“嗯~那我们睡觉吧?”周应扬舔了舔嘴唇,双手握着周静鸣的腿,就将他压倒在床上。
最后在周静鸣的怒意和暴力下,周应扬乖乖穿上了裤子。
一只手被铐在床头,乔郁叼着烟缓缓逼近,他捏起面前人的下巴,吐了一口烟气在他脸上:“你怎么这样擅作主张?”
蒋磐赤裸着上身满脸是血,眼中带着倦意,“你骗人。”
“啧,我骗什么了,他赚钱我也赚钱,何乐而不为呢。”乔郁将烟夹在指尖,他用手戳了戳蒋磐的脑袋,“你倒是学会不请自来了。”
“这球馆根本开不到三年。”第二年的时候就会倒闭,然后乔郁就会卷钱离开去别的地方。
乔郁笑了,笑得十分不自然,“蒋磐…”他将抽了一半的烟按灭在了蒋磐的肩上,“我真讨厌你们这样的聪明人。”
烟在皮肤上灼烧,疼得蒋磐眉毛紧皱,“你们?这个们也指周静鸣吧?”
乔郁眼中范着寒光,突然他的身躯剧烈抖动起来,“哈哈哈哈…妈的…”
没遇见周静鸣前,周应扬总是被他玩得团团转,可谓是很听话,可他出现之后,周应扬便跟他疏远了。
私下接触过几回后,这人让他觉得比周应扬还要有趣,可他在周静鸣眼中看见了自己,直觉告诉他,他们俩人是相似的。
笑声戛然而止,乔郁打了个电话,一分钟过后门被敲响,“进来。”
门应声而开,他坐在沙发上招了招手,那人很快走了过来蹲在乔郁腿间。
蒋磐闭上眼不去看接下来的画面,可那恶心的声音却不断传入他耳中。
呻吟声,肉体碰撞的声音,蒋磐一双手紧紧握着,“恶心…”
“恶心?”乔郁一下又一下的挺进,毫不为身下人考虑,他口吻戏谑:“你原来在下面可不是这样说的。”
“你说,好爽,好舒服。”
“闭嘴!”
“你还求着我进去呢。”
“乔郁!”
“我们第一次是在哪?”乔郁说到这停下来思考了半天,下面的人自己动了起来,屁股上却被打了一巴掌,他眼神阴鸷,“骚货,别打断老子思考。”
下一秒表情变换,笑眯眯道:“哦对,是在你家,你的书桌上。”
“哐”的一声,手铐被蒋磐挣脱,手腕上留下一道很深的伤痕,乔郁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乔郁,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除非是你死了。”说着他拿起地上属于自己的衣服离开了这个荒唐的地方。
一觉睡到自然醒,周应扬起来伸懒腰手臂刚舒展开,一阵疼痛袭来,他赶紧放下手臂,心想是不是自己最近示范做太多了伤到肌肉了。
可右肩胛骨处痛感愈加明显,甚至抬都抬不起来,他烦躁的揉了把头发,想起之前医生说的话:治标不治本,要是一年内再次发作就要做手术了,风险很大,不保证你能继续这项运动。
周静鸣今天休息,不过一大早就回学校开会,刚刚才到家,“来吃饭吧”说着他将手中打包好的饭菜放在桌上。
周应扬装作没事人,起身凑近,“买的什么?”
“水煮鱼。”
“哦~”
“不想吃?”周静鸣将包装打开,把饭放在周应扬面前,他瞥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也不是。”周应扬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最后在他对面捧着饭坐下,因为手臂抬不起来,他只能低头扒饭。
周静鸣剥了个橙子递过去,周应扬习惯性地用右手去接,抬起来的一瞬间他痛得闷哼了一声。
“旧伤复发了?”周静鸣早就看出端倪,这人今天这么安静肯定有古怪。
周应扬一手捂着肩膀,笑得勉强:“可能是最近使用过度了。”
“可能?周应扬,你别逞强。”他冷不丁地拆穿他,丝毫不给一点面子。
周应扬默了几秒:“吃点止痛药就好了。”
“那你是想一直吃吗?”
“能不能为自己考虑。”
餐桌上寂静无声,“那我有什么办法,手术有风险!我做完可能再也打不了球了!”周应扬打断沉默,声音低沉,眼中尽是痛苦,他也想好好的,想好好的打球挣钱,可他的身体告诉他不行了。
“我不需要你挣钱给我买房子。”
周应扬被这句话气到了,他愤愤地看着对面安静吃饭的人,“你什么意思?我多此一举了?”
“…我没这个意思。”周静鸣放下筷子,神色不明,“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呵!”周应扬冷笑一声,愤然下桌,在屋内转了一圈发现没自己待的地方更生气了。
他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地刷着手机,周静鸣将桌上收拾好走到他旁边坐下,周应扬哼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周静鸣觉得有几分好笑,但还是认真解释:“我真没那个意思,可能是我的表达让你误解了。”
见人没理他,便伸手去扯那只好的手,周应扬脑袋一热,将手甩开却不慎打到了周静鸣的下巴,力度很重。
只听他倒吸一口气,“哥!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啊你没事吧?”周应扬赶紧贴上去帮他揉,语气焦急,手都不敢再用力。
“我没事,你也别耍小性子了,这两天赶紧去医院看看。”周静鸣看着他这般紧张莫名有些想笑,周应扬还在帮他揉下巴,他缓缓凑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昂?”周应扬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他这是…把他哥的脑子打坏了!?
周静鸣眼角微微扬起,侧过脸轻笑出声,周应扬不满地贴上去又讨要了一个深吻,两人吻的有些忘乎所以,周应扬顺着腰线往上摸被他制止了。
“不行…”不能白日宣淫。
周应扬居然乖乖地停下了,他倒在周静鸣怀里想温存一下,“今晚,我来做吧?”头顶突然想起周静鸣的声音。
今晚?做什么?
周应扬的眼睛突然睁大,“做…做什么?不行,你不能做。”他被吓得坐起身,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
虽然没有规定过谁做,但一直都是他在上面啊,难道周静鸣也想试试?
周应扬沉思片刻,狐疑地看了眼他,“你确定?”
“这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吗?”周静鸣觉得他有些古怪,不就做个菜吗,虽说他不怎么下厨房,但简单的土豆丝还是能搞定的。
这…这不严重吗!?难道是自己伺候得他不舒服?不应该啊,每次结束周静鸣都是一脸餍足。
“那试试吧。”总不能是因为自己的手出问题才想做的吧,换做平时,如果周静鸣求求他说不定会让他试试。
到了晚上,周静鸣开始忙活了起来,他打开冰箱,里面还有前几天买的菜,他简单地弄了一盘土豆丝和青椒炒肉,周静鸣自己很满意,可周应扬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平日洗澡周应扬也是拖到很晚,今天格外的积极,吃完饭没多久就拿着衣服进去了。等到周静鸣洗完出来只见他视死如归地躺在床上。
“你干什么呢?”
周应扬紧闭双眼,呈大字型展开自己:“来吧,蹂躏我吧,不用怜惜。”
周静鸣:?
又发什么抽呢。
见人半天没动静,周应扬微微睁开一只眼,“快点的。”
周静鸣扶额无奈地问道:“你发什么神经呢。”
“啊?你不是说今晚你来做吗?”
“我说…做菜啊。你那肩膀还能挥舞锅铲吗?”周静鸣无语至极,他都没眼看床上那人的表情。
“啊…哈哈…哎哟…原来,原来不是做我啊。”周应扬尴尬的想原地自焚。
“我做你干什么…”
周应扬想了想那个场景,太可怕了,他猛地摇头坐起身,眼中真挚:“答应我,一辈子也别有这想法。”
而周静鸣似笑非笑,“嗯,我考虑考虑。”
这话吓得周应扬身躯一震,强烈要求周静鸣停止这个考虑。
最后周静鸣看在他肩膀有伤的份上,特许了他睡在房间里。
第二天一早人还没睡醒周应扬就被拉到医院去做检查了,一通检查下来,他们拿着检查单紧张地看着医生,医生对着片子看了许久才道:“你这个…撕裂很严重啊,没检查过吗?”
“在美国查过,他们建议手术。”
医生点点头,说出了周应扬最不想听的话:“我也比较推荐手术,你看这里和这里,看起来已经完全断开了…”
直到走出医院周应扬还很恍惚,检查时他还顺便检查了膝盖,医生告诉他情况也不好,但能保守治疗。
上车后他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别担心,现在医疗很发达了,我们好好配合复健一定能恢复的。”周静鸣安慰道。
周应扬侧过头看他,这毫无疑问是场豪赌,他将头埋在周静鸣颈处,“哥…我好害怕,我害怕再也不能打球了。”
周静鸣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相信医生,况且还有我陪着你呢。”他的声音低沉却格外的温柔,一点点抚平周应扬内心的不安。
因为球馆还有训练,周应扬吞了几颗止疼药便去了,下车前还贴着周静鸣吻了好几下,完全没了刚才的坏情绪。
周静鸣看着人走进了球馆,刚要发动车子去学校,车窗就被轻轻叩响了,乔郁见人将车窗放下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好久不见啊小鸟。”
“别这样叫我。”周静鸣语气疏离,表情一向淡漠。
“别这样冷淡,就叙叙旧啊。”乔郁单手撑着下巴,尾音上扬,暧昧不已。
周静鸣盯着他看了许久,末了,也笑了起来,讥讽道:“我不记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旧可叙。”
乔郁也不恼,目光无意看到了他衣领深处的一抹红,“怎么会没有呢,我们可以把那次在酒店没做完的事…给做完啊。”说着他的手伸进车窗,可还没触及到周静鸣,另一只手便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只听周应扬隐忍地声音响起:
“乔郁,你找死啊?”他眼冒凶光,看得出已经在强压怒火了。
周静鸣心中紧张,不知道周应扬有没有听见乔郁刚刚说的话,他刚把车门打开,乔郁就一脚将车门踢上,虽然手上痛觉明显但他没显出一分难受,“距离训练开始还有六分钟,你应该在帮孩子们热身了。”
“周应扬,你先进去。”周静鸣对着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可…”
周静鸣不知道为什么周应扬会回来,只觉得如果他继续呆在这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听话。”
周应扬喉结滚动,下颌角绷紧,肩膀处的疼痛愈加强烈,他松开乔郁将手置于身后,放下狠话:“说话给老子兜着点,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这人一步三回头终于是消失了。
“你很会训狗啊。“乔郁调笑道。
“他不是狗。”周静鸣冷冷斜视着他,“如果你是想找我说这些闲话,恕不奉陪。”
乔郁漫不经心地走到副驾驶拉开门坐了进去,他摆弄着手上的名表,神色悠闲:“他的旧伤复发了吧,陪练的时候要是一个不小心该多可怕啊。”
男人嘴角咧开了笑,“小鸟,你说是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周静鸣双手紧握方向盘,指尖都泛了白。
“问你点事而已。”说着他扯了扯黑色高领的领子,眼眸一转向周静鸣看去。
“那天衣服都脱了,为什么要跑?”
周静鸣只稍稍抬眸看了一眼他,呼吸没有一丝紊乱,“因为不想。”
“那你为什么亲我。”没错,是周静鸣主动吻的他。
这些问题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我喝醉了,认错了人。”
“我把你当成了周应扬。”
乔郁收起嘴角的笑意,眸底猩红,突然他又低头狂笑了起来,那笑声戛然而止随即是一声粗鄙的骂声:“妈逼的,周静鸣你还真是好样的,勾引了自己亲弟弟还装作一副无辜被强迫的样子,可怜的周应扬被你耍得团团转啊,哈哈哈哈哈…”
“…我从来没有耍过他,”但的确是勾引过周应扬,他无法否认,“倒是你,是觉得周应扬不围着你转了而感到寂寞了吗?”
乔郁的眼神像是淬了冰,他被说中了,“滚吧。”真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过分,一个比一个让人欲罢不能,他自讨没趣,打开车门下去了,“你要一直带着周应扬那个智障在天上飞啊,要是哪天掉下来被我踩到了,我会踩死你们。”
周静鸣开出去老远还能在后视镜里看见乔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经病,这是真神经病,心想要不要干脆他掏违约金让周应扬解约,早日远离这个傻逼。
下午一下课,周静鸣就开着车来球馆接人了,直到周应扬像平时一样在车里吐槽那些学生,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那个屌人没对你干什么吧?”话题一转,周应扬问道。
周静鸣专心开车,随口回应:“没有。”
“他可是同性恋,你离他远点,不对,我们都离他远点。“周应扬冷哼一声,不满地嚷嚷。
周静鸣真想剖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他叹了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
“…对。”
周应扬哼哼唧唧半天,车刚刚停稳,他猛地起身压着周静鸣亲了好一会,“老公说的到底对不对?”他逼问道。
“你不疼了是吧?”周静鸣气得打了他一下,这是什么称呼啊,真不要脸。
不轻不重地挨了一下,就像挠痒痒,周静鸣下手是越来越轻了,周应扬的手在他的屁股上恶狠狠地拍了两下,“怎么跟老公说话的?”
“周应扬!你要不要脸!”周静鸣羞红了脸怒吼道。
他周应扬面对他哥什么时候又要过脸了,呸,在周静鸣面前最不重要的就是脸了。
周静鸣生气地扭过头,纵使周应扬怎么哄也不理他,只听周应扬唉声叹气,他将副驾驶位上遮阳板内的小镜子打开,看着里面的人道:“嫂子你怎么又惹我哥生气啊。”
周静鸣太阳穴被气得凸凸直跳,他咬牙切齿地把遮阳板又翻了上去,“周应扬,你脑子坏掉了。”没有疑问,只有肯定。
自从周应扬不在家之后付宁就乐得清闲,种种菜养养花,下午没事的时候就去跟朋友打麻将。
麻将馆内她笑吟吟地打出一张牌,身旁的人羡慕地说道:“还是你好啊,儿子那么有出息,房子也快拆迁了,现在一个人多快活啊。”
“别提了,死孩子一点也不听话。”付宁嘴上这么说,面上却不见一点难色。
“是吗我看他挺听他哥的话啊,上回在超市我可碰见他俩了,让他干啥就干啥,就是…”那人说着顿了顿,瞧了一眼付宁,“就是什么?”付宁扔牌的手停在半空。
“哎呀也没什么,就是这兄弟俩关系真好,长这么大了还手拉手呢。”
付宁心中五味杂陈,无心再打麻将,走出麻将馆后她掏出手机打电话,周应扬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喂,妈?怎么了啊。”
“你在哪呢?”
周应扬擦了把头上的汗,“我在学校带训练啊。”他眼尖地发现有人在偷懒,把电话拿远了些,对着那边大声吼:“再偷懒个试试!”
“哦没事,就是想起来问问你。”付宁转而又问:“你还在周静鸣那住着吗?”
“昂不然呢,我可没钱再租房子。”周应扬懒洋洋地答道。
付宁想了想,“那你回来住吧。”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为什么啊。”
“你别麻烦他。”付宁语气古怪,她想起以前的事,心中难以接受。
周应扬拒绝了,他说回家住要来这边带训练不方便,一来一回早晚得累死他。
以前周应扬就喜欢跟她对着来,母子俩常常吵架,不过他出国之后许是有了牵挂,付宁就很少再强迫他顺从她,生怕他在国外不回来。
可这次是久违地逼迫,“应扬你怎么就不听妈妈的话呢!”付宁失控地大声问道。
周应扬被吵得头大,好好的生活非得插一脚进来,“不是,这有什么关系?他是我哥,又不是外人。”
“我真的懒得再跟你说了!不回就是不回,你自个看着办吧!”周应扬愤愤挂断了电话,真不知道他妈今天抽的哪门子风。
手机响时周静鸣刚好下课,他快速找到一个还算安静的地方按下了接通,“阿姨好。”
“静鸣你能不能让应扬回来住?”
周静鸣默了几秒,“这您得问他吧?”他不是没有赶过人。
付宁干笑一声:“我一个人住还挺害怕的,所以想让他回来。”
“好,我知道了。”他刚要挂断,付宁又开口了,“应扬他,有没有谈女朋友?”她这个女字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念这么重,却让周静鸣有几分不舒服。
“据我所知,没有。”
付宁想了想:“那你周围有没有不错的女孩子,他也该考虑…”
总之就是让周静鸣给他介绍女朋友的话,仿佛是在暗示什么,他抿紧唇瓣沉思着。
因为周应扬晚上还要去球馆,所以两人便分开回家,周静鸣也懒得折腾就随便应付了一口,屋内很安静,他倒有点不适应。
电视的音量被他调得很小,洗完澡后周静鸣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有茶几上的一盏小台灯亮着,映衬着他,使得面部轮廓更柔和。
其实付宁一开始并不待见他,因为除了眼睛像周海铭,其他则随了他的母亲,但为了好名声,付宁也不得不收起不满。
“我回…”周应扬刚要大声喊出来就看见在沙发上睡着的人,硬是戛然而止了,他轻手轻脚地放下东西,走到他面前蹲下。
他哥长得真好看,周应扬这么想着,他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周静鸣的嘴唇,很软,情不自已间他吻了上去,不过蜻蜓点水。
这一觉睡得很熟,被人换了个姿势也没醒来,他与周应扬面对面抱着挤在狭小的沙发上,腰间紧箍的手让他不能动弹半分。
“几点了?”他喉咙干涩。
周应扬只是抱着他眯了一会儿,所以睡得并不深,又将人往怀里拢了拢:“八九点了吧。”
“起开,我要喝水。”说着要起身坐起来,但很快又被压了回去,“哥,我不想放开你怎么办。”沉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周应扬又与他紧贴着抱在一起。
“很快就回来了。”周静鸣无奈地说。
身体突然被松开,周应扬仰躺在沙发上,一手盖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周静鸣喝完水就坐了回去,身后悉悉索索一阵,他撑着身体坐起,周静鸣一转头就对上了他如火般的目光,手抚上侧脸,两人不由自主凑近,明明是平常不过的吻,周静鸣的心却剧烈跳动起来。
刚喝完水的缘故,口腔内很湿滑,周应扬将舌头探了进去,一点点勾着周静鸣的火,他将周应扬不费吹灰之力按倒,跨坐在他小腹上,那东西早已硬起,此时正抵在他股间。
周应扬两手持着他腰两侧,单侧眉毛一挑:“今天怎么了这是?”
“少废话。”周应扬觉着他一脸严肃说这种话特别有诱惑力,他扬起上身,双臂交叉将衣服脱了去,白皙的皮肤与线条分明的肌肉线条裸露出来。
周静鸣从未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这番第一次所以很生疏地在他锁骨上嘬出了一朵红痕,周应扬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拱动的脑袋哼笑道:“周静鸣你今天出息了啊。”
舌尖轻滑过皮肤,停留在一颗红点前,他张口含在嘴里舔舐,挑逗似的有节律地吮吸,手慢慢向下,捏住了被裤子包裹的东西。
周应扬胸膛剧烈起伏,他微微张口喘息着,周静鸣张口叼住拉链往下拉,衣料摩擦,裤子很快被脱去,黑色的内裤高高隆起,前端已经被体液浸湿了一小片,滚烫的呼吸扑打在上面勾得他难以忍受。
内裤被扒下,周静鸣张口含住了它,原本不算硬的茎身逐渐硬挺了起来,撑得他下巴发酸,随着上下运动的次数,也慢慢习惯了,他吞得更深,舌头灵巧的绕着头端打圈,激得周应扬喘出了声。
他感觉自己今天,屁股不保。
肉茎抖动次数增加,他松了口,用手握着它快速地上下撸动,那顶端的小眼开合之间射出了白色半透明的液体,周静鸣的手上也被射到了一些。
突然陷入寂静,只有两道呼吸声,“你…你是不是想…”
周静鸣不是没想过在上面,但他觉得在周应扬身上实施可能会被拒绝,所以上次误会时他真的想就那样误会了。
“你要是不想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周静鸣停下动作,双唇上还带着水渍,他的表情像是在讨论什么重大决策。
周应扬也不是不愿意,就是心里有点过不去,他纠结了一会,起身从茶几下面的柜子里掏出一盒套扔给周静鸣,一脸视死如归:“来来来,我都操你那么多次了,给你操一次也掉不了一块肉。”
第一次在下面,还是很紧张的。
周静鸣将他射出来的东西作润滑用,因为是周应扬的第一次,他很温柔地帮他做着扩张,细长的手指陷进去,一根再是两根,然后轻轻在里面动了起来。
周应扬觉着这很微妙,他好像从来没给周静鸣做过这个,甚至他们的第一次也都是直接进去。
他突然有点愧疚,“走什么神呢?”周静鸣给自己套上了套子,那根东西已经进去了半个头,他看着周应扬失神的样子开口问道。
周应扬勾上他的脖子,“就是有点愧疚,我以前好像…嗯呃…好像都没…哈啊…给你这样过。”他喘着气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周静鸣的那根虽然没周应扬的长,但是稍微比他的粗些,他嗯了一声,缓慢地动着下半身,“怎么样?”见人双眼紧闭,半天不吭声他询问道。
“什么怎么样…你快点,稍微快点。”周应扬被这么一问觉得有些害羞。
周静鸣屈起一条腿将他的腿分得更开,开始快速抽插了起来,周应扬没刻意咽下呻吟,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入周静鸣耳中。
属于周应扬的那根肉茎被夹在两人中间,随着摩擦它又硬了起来,周静鸣全身上下没脱一件衣服,家居服的面料柔软,感觉像是挠痒痒般,“摸摸…”
“嗯?”
周应扬带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肉茎,周静鸣淡淡一笑,连着他的手一起握着,开始上下撸动。
最后他们是一起射的,两人头靠在一块,喘着粗气,“你回你妈那住吧。”
激情的氛围立刻消散,周应扬双眼睁大,不可置信道:“不是,你怎么这样,把我上了就要赶我走。”
“回你妈那怎么叫赶你走。”周静鸣不去看他的眼睛。
周应扬抹了一把头发,捡起地上的衣服走进浴室,回应他的是浴室门被砸上的声音。
周静鸣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门突然被嘭的一声关上,周应扬走了进来,他身上的水并未擦干,水珠随着他的走动快速滴落,男人欺身而上,眼神阴鸷,像是想要生吞活剥了他:“周静鸣你个渣男,老子又给你做饭还给你陪睡,你居然一句话就要赶我走?”
“你妈给我打电话了。”周静鸣道。
周应扬恍然大悟,他咬了咬牙:“老子又不是小屁孩了为什么要听她的。”
“你妈知道我是同性恋。”周静鸣语气平静,他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说的事与他无关。
“她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周应扬眉毛紧皱,周身的怒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担忧。
“高中。”他高三那年,周应扬出省集训,在回家的必经巷子口,付宁看见了被一个男生压在墙上亲的周静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