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妃也不怪紫姹了?”谨佩粉薄的双唇张了许久,才吐道。
我道:“不光是紫姹,玉莺我也一并不会怪罪。”
这一言,惊得谨佩张大了嘴。
谨佩原本就是高翔在姑臧侯府的奴婢,心里自然是向着高翔的,时而对我有所隐瞒。不过这些隐瞒,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与她相处这些年来,是忠是奸,是诚是谀,我早已经看得透彻。
“恕你等无罪便是,还愣着作甚,还不跟紧些,不是说要给我惊喜吗?”直到我笑讥一言,谨佩这才低头跟在我身后。
时下寒雪隆冬,桃花树下焦叶满地,好不凄凉。
一看到这颗桃花树,心中便不觉想起年幼时与建彦的点点滴滴。而我与建彦,就像我面前这颗桃花树一般,终究是随着岁月的流淌,未能开花结果。
一旁的金桂树却是新载的,竹竿粗的枝干全然不惧寒风的凛冽,散发着淡淡的清幽芬芳,坚挺地在风中伫立。
高翔为我栽上这株金桂树,我自然晓得他的心意。
在风中伫立了许久,我挥袖拭了拭被寒风吹得有些红润的双目,问谨佩哪里有柴刀。
谨佩惊问道:“王妃要柴刀作甚,有何指示吩咐奴婢一声就好,奴婢愿代劳。”
我道:“这事你做不来,还要我亲自做不可,还不快去取来?”
谨佩离去,不一会儿便持着一柄柴刀,递到我身前。
我喊她后退,便双手举起柴刀,朝那桃花树用力挥去。
“王妃若是不喜欢这株桃花树,还是由奴婢来罢。王妃身子金贵,万万不可干这般粗活的,若是……”谨佩在身后不断地嘀咕起来。
“休要再言,还不退后。”谨佩怎会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我大喝一声,继续奋力砍去。
木屑自粗壮的树干急迸而出,一道细细温流划过我的脸颊,滑淌到嘴角,顿而闻到一股猩红。
谨佩在身后焦急地喊着,我却全然不予理会,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柴刀朝桃花树奋力砍去。
枯枝桃木本无罪,只因身旁金桂立;旧树不去桂难生,唯有柴刀无情对。
建彦——对不住了。
随着一声轰然倒下,手中的柴刀从我垂落在侧的手中跌落在地。
谨佩急忙上前,捧起我的手,含珠挂泪道:“王妃这又是何苦呢?一会儿回去,侯爷定要责备奴婢侍奉不周了。”
谨佩一边说着,一边撕下裙角,替我裹住满是水泡的手。
谨佩若是告诉高翔,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去怪她呢?
我指着面前横在地上的桃花树,道:“叫人把这树给抬出去,把根也一起给刨了,免得吸了一旁桂树的养分。”
谨佩惊呼道:“原来王妃是在意侯爷,若是早些说道来,奴婢早叫人把这树给挖了,又怎会害王妃这般遭罪?”
谨佩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无意与她解释,遣她快去喊人。
支开谨佩后,我又在府中滞留了些许光景,看着那些熟悉的场景和物件,心中无比怅然。
高翔不但复原了爹娘与我的屋中摆设,甚至连姐姐出嫁后一直空关的闺房,也一并复原了。
他的好意我自然心领,可是看着眼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