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虚惊一场,原是朝中官员压榨农民土地,这般事情我早已见怪不怪。
朝中总是有些蛀虫的,眼下我担心的是西北战事,高翔临行前又再三叮嘱我要谨言慎行,这当口实在不想淌这浑水。
我示意红嫣过来,朝她摇了摇头继续窥探楼下。
每隔几日,我都会去聆香茶楼探究一二。
然而,每次都是徒劳无果,而城门守卫那边也未传来任何消息。
回了府邸,已是烈日当头,酷暑已近。
池塘的锦鲤也被我吃尽,如今池塘的锦鲤是让谨佩重新买来的,待养肥了好烹与我吃。
京都中的谣传越来越不堪入耳。
起先不论怎样,市井小民皆对高翔满怀信心,相信他定能大胜得归,战得越久,许是一路西屠,杀红了眼。
然而,眼下的议论的方向悄然转变。
或说高翔守城大半载,势孤力竭,姑臧可危。
或说高翔兵败,退守陇西,迟迟不敢将败绩传回京中。
还有更离谱的竟说高翔被敌军所擒,边关易主,生死未卜。
总之,战报一日未传到京都,人心便一日日地动摇起来。
高翔手握二十万边关将士,那些将士的英勇我可是在穴道、幽谷中亲眼目睹。
这样的血性男儿怎会败于西戎之手,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也是不会信的。
就如同当初爹爹被诬陷贪污赈粮饷一样,我对高翔坚信不疑。
是日,烈日似火球般将府邸烤的火热,池中的鱼儿同样受不了这般煎熬,在池中乱窜,竞相追逐。稍大些的鱼儿拼命追着小鱼儿不放,似要发泄心中的燥怒。而摆在小鱼儿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乖乖就擒,成为大鱼儿的美食;要么奋力前行,摆脱追逐。
暑气也逼得我胸口直闷,回屋里喝了谨佩送来的酸梅汤也不顶用,额上的汗水拭了又冒,怎也是止不住,身子贴在薄纱衣裙上,只感到身后一片粘稠,便让玉莺叫屋里帷幔统统拉下,卧在榻上小憩。
忽而,外头吵吵闹闹,似有铁甲碰壁声。
我猛然惊醒,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高翔回来了!
见玉莺在旁睡得正酣,我自行披了件纱肩便找门口奔去。
“来人,给我全部拿下!”一名领头的将军拔剑朝身后一众士兵喝道。
转头但见曲桥上谨佩已被人双手反剪,跪倒在地。而游廊上的紫姹、红嫣正怒目相向,似要上前与士兵争斗。
我当即大喝一声:“住手,何人在此放肆?”
哪晓得我话音未落,那名将军便挥剑朝我一指:“此人便是高翔姬妾陆氏,给我拿下?”
紫姹、红嫣急急跑来,护在我身前,欲要拼死护我。
高翔分明说过只要他一日未归,我便一日无性命之忧,皇上定会保我周全。
如今形势不明,绝不可贸然出手,若是被扣了个拒捕的罪名,正好是入了太子一党的圈套。
我忙伸手将身前二人双臂摁下,低声命道:“不可胡来,且静观其变再说。”
二人垂下手臂,任凭上前的士兵将她二人捆住。
“这位将军,不知我等所犯何事,可否言明?”我朝正向我走来的将军迎上去,屈身行礼问道。
那将军鼻下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