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来一听“希娣”的名字,敏感的问道:“家里有弟弟啊?”王希娣说:“没有,就我一个,希弟没希上,爹妈没那个命。”
郝运来一时没接上话,刘香意味悠长的看了郝运来一眼。
郝嘉回屋跟奶奶告别,奶奶正在忙着收纳衣物,动作虽迟缓,但衣物整理的板正。
奶奶仿佛知道郝嘉要走,放下手上的衣物,握着郝嘉的手,说道:“常回来。”然后指着床上的旧平板,补充说:“视频。”郝嘉点点头,奶奶遥远的思念只能寄托在几寸影像之上。郝嘉收拾好东西之后,解释说要赶车,两人没吃饭就走了。
以前,郝嘉不常回家时,家人的挂念淡而理智,现在却徒增一些真实的伤感。
中午,郝运来吃饭都不香了,简单对付几口,回屋午休去了。
此时,郝嘉和王希娣坐上南下的列车,从她的故乡驶向她的故乡。
途经村落,田野,山川,河流,逐渐感觉出由北到南的风情变化。
“你发现了吗?快靠近你家,空气都变得湿润了好多。”郝嘉对邻座的王希娣说。
“有吗?你那么多戏。”王希娣不以为然。
“你看啊,大地的颜色都有变化吧。
从黄到绿?”郝嘉说得也不肯定。
“有吗?不都是穷乡僻壤的感觉。”王希娣冷吸一口气,又说道:“不过,咱们这俩地虽然离得距离不是特别远,但有南北方最大的差异!”
“啥差异啊?”郝嘉不解其意的问道。
“我家冬天不通暖气,阴冷。”说着,王希娣仿佛全身都冷起来。
郝嘉点点头,但她感受不出冬天没有暖气的湿冷。
列车停靠在王希娣的故乡南坪。
这是漫长的南下列车中的一个小站。
虽然已经快到黄昏,天色还尚不算晚,出站之后,郝嘉明显感觉出空气湿湿的。
王希娣忙着联系提前约好的顺风车,她向郝嘉说道:“别着急,到我家还得坐一个多小时汽车。”
南坪处于长江中下游地带,群山险峻,丘陵居多。
郝嘉虽然常年出差,但多集中在发达城市,南方的小城,她还是第一次来。
坐上顺风车,再行驶一个多小时,仿佛与夜幕来临的节奏同步,快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顺风车司机问道:“给你们停在哪里呢?”
“大哥,给我们拉到南坪宾馆吧。”王希娣说道。
南坪宾馆是当地最大的迎宾场所,不管是官方会议还是民间喜宴,都是非常高的规格,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城里算是富丽堂皇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