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人(1 / 1)

·1·

我所有的词汇量,都来自甄曦。她读私塾,说话老喜欢用四个字的,我不懂就问,学会了好多这种“成语”。

她算是我的小老师。

然后,我没憋住。

我问甄曦:“骑男人是什么意思?”

甄曦的脸r0u眼可见的红了,红得有点吓人,感觉下一秒就要厥过去。我怕她真的翻过去,站起身来扶了一下她。

我刚在拔草,手上的土就沾她衣服上了。

她推开我的手,狠狠瞪了我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问道:“谁跟你说的?”

我觉得这事似乎不太对,也不想让她对二哥有意见,就说:“陈嚣说的。”

说完,我才想起自己说谎有小动作,一时特别紧张。

甄曦估计是看出我在说谎,却没在意,说:“陈嚣是你丈夫啊,他跟你说这个没什么。”

她的脸还是很红,明显不是没什么。

我说:“你没回答我呢。”

她“哎呀”一声,狠狠将我推开,说:“我还是个h花大闺nv呢,你怎么能跟我说这个!”

·2·

甄曦气鼓鼓地走了。

但我还是有点脑子的,大致明白了,这什么“骑人”,怕就是夫妻之事的别称。

对于那事,我模模糊糊有点印象。

cha0sh、sheny1n、火热。

我捂了捂自己的脸颊。

想喝水,凉水。

特别特别凉的那种……

·3·

我本来是想去厨房喝水的,但路过大哥的书房,我就想起丁叔的话。

抬起的手有点抖,我握了几下,给自己打气。

还不等我敲门,就听大哥隔着门说:“进来。”

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

我y着头皮,推开门。

大哥坐在沙发上,翻着一堆的文件。我哆哆嗦嗦地走到屋中中央,感觉自己像是个要被宣判的人。

大哥问:“怎么了?”

我说:“我……我不想去上学。”

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去上学也就罢了,我都嫁人了,上什么学呢?

大哥半天没说话,我悄悄抬头去看他,就见他目光幽深地看着我。我看不懂他们的神se,只觉得浑身僵y不能动。

他说:“为什么?”

我:上了学,我还怎么g引你呢?

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说了估计会立刻si在大哥的枪下。

半天听不到我的回答,他道:“你整天闲着也不好,既然不想去学校的话,那你想做什么?”

我:g引你。

·4·

说g引是不可能说的。

大哥让我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说明天给他答复。

我这脑子怎么可能想得明白呢?我打算明天大哥再叫我去书房,我就再自己罚站好了,反正他看得烦了,就会让我回去。

然后,说不定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完美~

·5·

在厨房喝了杯冰水,我感觉舒服点了。

厅堂传来声响,我趴着门边看去,就见是陈嚣和母亲。两人粘粘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之后陈嚣低下头,亲了我母亲一口。

我恍然大悟。

家里有夫妻之事的,不就只有我丈夫和我母亲嘛?我如果要知道的话,可以去看他们怎么做啊。

可似乎t0ukui不是君子所为。

唔……

·6·

甄曦托人捎了个东西给我。

我站在门口看了眼隔壁院子。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见甄曦她卧房的窗户。那窗帘抖动了下,明显甄曦正瞧着我这边呢。

我看着我们两家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捏了捏手里的东西。

这什么东西,非要这么送来?

·7·

为了配合甄曦的小心,我将东西带到卧房后,大白天顶着被子打开手电筒,偷偷看。

是个话本。

里面是两个小人光着身子打架。

两人面对面,上面那个按着下面那个,腰胯的部位卡着下面那个的两腿间。下面那个的x前有两个超大的圆球,大概是个nv人?

我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我将胡思乱想抛开,继续看这个疑似武功秘籍的东西。看到某一页,我恍然大悟。

这就是夫妻之事啊!

想清楚的一瞬间,我面红耳赤。感觉这话本一瞬间脏w起来,那w垢顺着我抓着话本的手,一路爬上我手臂,我的x口。

我不g净了。

就在我丢开话本时,头上的被子被人猛地掀开。

·8·

我挣扎无果。

二哥反剪我的双手,膝盖顶着我的后背,一只手去捞那个话本。

话本还停留在让我醒悟的那一页!

他本来还笑嘻嘻地问我看什么好东西,在看清话本上的东西后,一瞬沉默。然后,我听见了书页翻动的声音。

“哦~”

这声带着长长的尾音。

我热得不行,感觉整个人都要了。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二哥突然贴近我的耳朵,问道:“陈嚣没满足你?还让你看这种东西?”

我不说话,将脸埋在床褥里。

他又道:“这谁给的?这么粗制n造?走,哥哥带你去看更jg美更详细的。”

哪有这样的!

我甩开他的手,整个人都要熟了。

我说:“我不去!我不看!”

二哥环x看着我,笑道:“不当少妇了?”

这绵针扎得快准狠,我羞愤yi,怒道:“你管我当不当。”

“呦,脾气挺大啊,胆子渐长啊。”

我捏着拳头,不看他,视线却突然模糊了。我转过身去,ch0u了ch0u鼻子,垂着头眨眼睛,让眼泪直接掉到床上,不至于蜿蜒到脸上。

那样太丑了,gg净净掉下去了无痕迹才好。

·9·

二哥居然哄我了,说他不对。

但是之后他居然自己躺到床上,掐着我的腰,把我放在他的小腹处,笑着说:“好了好了,哥哥不逗你了,你想当少妇就当,想骑人就骑。”

我震惊地连眼泪都忘记了。

他起身,含掉我眼角的泪,笑得更灿烂。

他说:“哥哥给你骑,好不好?”

·10·

我不想骑他,我想骑大哥。

但这话不能说。

说了,我估计会被大哥二哥一起用枪打成筛子。

·1·

大概是我表情太震惊了,他捏了捏我的脸,笑着放过我了。

但我有认真思考过,如果二哥真要让我骑,我是拒绝呢?还是答应呢?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2·

对这个问题的深度剖析,导致我,很贵预警!残酷现实向预警!

当睡前小甜文看的小可ai,务必务必务必止步啊啊啊!

·喜娘·

荆家两小子保密做得好太好了,外人根本打探不到什么,她只能潜伏进荆家。她在荆三小姐嫁人那天到的荆家,以佣人的身份,也是探子的身份。

看见荆三小姐的第一眼,她就很喜欢荆楚生。

不仅仅因为那张脸,更因为她的纯白。

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让人很想往上涂抹什么。

就她如猜测的那样,荆三小姐很好接近,只是依旧套不出任何荆家的消息,而且,似乎因为她的小动作太多,管家和丁叔都开始关注她。

她本想主动辞职,全身而退,但军部的传来的消息却是让她继续留守。

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她只好扮演个对丁叔一见钟情的姑娘。

却没料到,假戏成真。

她被一盆冷水泼醒时,睁眼便看见了梦中的男人。

“丁卯。”她抖着嘴唇。

以往那个乐观又腼腆的男人消失了,现在这个y沉无b。他额上有道烫伤,从额角烧到眼角,很大的一块,让他本有点小帅的面上罩了煞气。

“石井玲花。”他道,“还要继续吗?”

喜娘扯扯嘴角,垂首道:“你知道答案。”

丁叔一把掐起她的脸,低声道:“只要你全说出来,我就带你走。”

“不可能。”

丁叔深x1一口气,松开手,高高举起鞭子。

“啪!”

·丁叔·

丁叔进来时,带进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荆镇海抬眸看了他一眼,说:“还不肯说?”

丁叔点头,手指有些发麻。

“那她只有一个用处了。”

丁叔看他好似说晚饭吃什么的表情,手指猛地攥紧。套不出任何信息,就只能当成被传递的信息。

而递给敌人的信息只有一种,就是si亡。

“大帅,你让我烧了荆家时,就没想过荆三小姐还能活下去吧?”

荆镇海签文件的手指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别挑战我的底线。”

“贾纯真浑身是血地找到您,告诉您荆三小姐还活着,您高兴坏了吧?”丁叔顶着荆镇海的气势,咬牙道,“再者,如果不是贾纯真执意要去救三小姐,您怕是连她怀着您的种都不知道吧?”

荆镇海手里的笔“啪”地一声折断了。

“你要威胁我?”

丁叔“噗通”一声跪下,低声道:“喜娘本x不坏,如不是因此,三小姐也不会跟她亲近。驻军围了荆家一个多月,如果不是她,荆三小姐怎么能完完整整的?荆三小姐被扣押时,如不是喜娘小心瞒着,那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能留住。”

“就是因此,石井玲花才能活到现在。”

丁叔将头垂得更低:“大帅有过这么多奇迹与希望,就……施舍给我一次吧。”

荆镇海拧紧了眉头,说:“丁卯,你是荆家的老人。过了这阵,我们就会恢复你的身份。到时候,你什么样的nv人没有?”

“她们都不是喜娘。”丁叔看着他道,“也不是荆三小姐。”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荆镇海冷笑一声,起身走到丁叔跟前,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甄曦·

贾纯真得了个nv儿,不是很高兴。

并非因为孩子的x别,而是荆楚生连着生了两胎后,耗费了太多jg气神,调养了大半年还是很容易劳累,她跟来看她的甄曦聊了半个时辰,就撑不住要去小睡。

贾纯真将甄曦送到门口。

甄曦突然道:“之前有传言说,荆家老爷是荆家两个少爷弄si的。我从来不信,我觉得荆老爷年轻时打了太多仗,年岁大了会有各种病找上来很正常。但最近我却有点信了。”

贾纯真道:“甄小姐慎言。”

甄曦却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温婉秀气。

她道:“明天我就去国外了,他们要找我的麻烦,来不及。”

贾纯真道:“楚生该伤心了。”

“嗤,她那个小白眼狼才不会伤心呢。”虽然这么说,但她眼眶还是红了红,“还有传言说,荆家两少爷是为了楚生才害si了老爷。也是因为这个传言,好多人才盯着楚生不放。可我倒不觉得荆家那两人会是痴情种……荆家的那场大火,说不定本该是那两人的斩尾之计。不过,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

贾纯真默默听着,不发一言。

“荆家对她有真心的没几个,我只希望,你能一直陪着她。”甄曦握着他的手道。

“她是我的心上人,我自当全力护她。”

甄曦苦涩笑了,说:“若是人生能平平畅畅,你就不会找他们去救楚生;如果你心肠y一点,将她肚子里的双胞胎打掉,他们应该也不会再横cha一脚……”

“甄小姐慎言。”

“害……”甄曦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低声道,“替我跟荆三小姐告别。祝贾先生安好。”

·贾纯真·

书记官的工作说重不重,说轻松也不轻松,可最近,荆镇海总若有若无地让他去军营转转。

他知道原因。

从白家老爷倒了,他一举踹掉其他上不得台面的兄弟后,白家军就收编到荆家了。那群团长营长都有自己的打算,就算将几个团的兵拆开重组,也解决不了问题。

荆镇海的打算,是让他顶上去。

毕竟他是“自家人”——既是白家的“自家人”,又是荆家的“自家人”。

可他虽然是军校毕业,却没怎么带过兵,一群团长营长之间的关系还乱七八糟,让他这几天都焦头烂额的。

本来他算是三人里最闲的,下班还能顾着荆楚生,可最近都疏忽了。

夜半时分。

他正想去看看荆楚生,却听见门缝里传来起起伏伏的sheny1n。

抬起的手骤然落下,又慢慢捏紧,他突然就很怀念当私塾先生的那些日子。

荆楚生曾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那两个孩子的存在。他避开那个话题了。其实他知道的那个瞬间,也想将孩子流掉。

可那孩子到底是一条命。

他也很怕荆楚生因此再生si志,所以便瞒着她。最终不等他说出来,她便被喜娘带走了。而他除了一腔的ai,别无办法。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有没有错,但他不断告诉自己,只要荆楚生还活着就好了。

还活着,就行。

·荆威明·

给累得睁不开眼的荆楚生喂了早饭,他正要将人送回去睡个回笼觉,坐在桌尾的贾纯真就站了起来,说他来。

荆威明有点恋恋不舍地将人递到贾纯真手里,才开始吃自己的早饭。

荆镇海已经在看报纸了,见贾纯真的身影消失,才开口道:“她身子骨不好,别折腾她。”

荆威明意味不明地说:“三个人分,当然不够。”

荆镇海淡淡道:“让楚生选,我们都要出局。”

“就不能将多余的踢走?”

“楚生显然更喜欢那个多余的。”

“说什么喜欢,不过是救命之恩作祟。她长这么大,还不是荆家养的,她的命本就是荆家的。”

“她的命,早就还给荆家了。”荆镇海淡淡道。

荆威明正要反驳,却突然想起荆家的大火,便一下哽住了。

“别看她软乎乎的,好像谁也能捏一下,但你别忘了贾纯真怎么说的。”荆镇海将报纸放下,整理了领带,接着道,“她被喜娘抓走时,连孩子都不想要了,你想想我们现在是凭什么将她留在这里的。”

贾纯真下了楼,荆威明的眸子,一下钉在他身上。

大哥的话像是惊雷,让荆威明一天都魂思不属。

下班时。

他靠在大哥的门前,道:“我们几人中,你是最清醒的。”

荆镇海不说话。

荆威明又道:“楚生之前跟我说,那个雨天,她是故意的。她还说,你说得没错,她就是个送上门找c的。但你其实清醒得很吧?知道她不会不理你,才支走了管家,守株待兔。”

“是又如何?”荆镇海看向他,“反正我们都是半斤八两的混蛋。”

“是啊。”

·荆镇海·

三更时分,荆镇海将荆楚生唤醒了。

荆楚生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就伸出手来要抱抱。荆镇海无奈将她架起来,帮她将内衬外衣大衣依次穿好。

他穿完,荆楚生完全醒了,疑问地看着他。

“做什么?”

“带你去见个人。”

荆楚生歪头想了一会,问:“丁叔?”

荆镇海亲了亲她的鼻尖,道:“真聪明。”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半夜去见,但她还是乖乖任他拉着,坐上了汽车。

喜娘憔悴了不少,也没有了之前所见的凌人气势,乖顺地挨着身边的男人。丁叔牵着她,看向荆镇海的眸子里满是感激。

他们的东西不多,都在丁叔的小包袱里。

“大帅,我们走了。”

荆镇海颔首。

两人对荆楚生点了点头,渐渐走远,最后被夜se吞没。

荆楚生偏头,对荆镇海道:“大帅很大度。”

荆镇海看了她一眼,道:“不是。”只是对你和你相关的事大度而已。

荆楚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突然到:“你不用自责。”

荆镇海看向她,只听她继续说:“我的确从没想过能从大火里活着出来,也曾想跟贾纯真就那么藏着过一辈子。”

荆镇海心口漫上密密麻麻的疼。

“当时情况特殊……”

“荆家被围了多久呢?一个多月吧?”荆楚生笑了,“如果你军部的椅子被人坐了一下,哪怕是一秒钟,你可能都要掏枪了吧?驻军一个月,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还能好好的,是喜娘的功劳,不是你的,不是荆威明的,也不是贾纯真的。你们的国仇家恨大过天。”

他说:“别说了。”

“喜娘告诉我怀孕时,我想过她会不会借我威胁你们。但我想的更多的是,我带着这个孩子,不能跟贾纯真一起生活。就算他不在意,我却不能不在意。而且,如果他要来救我,靠他自己是不可能的。但你们放弃过我一次,第二次嘛……说真的,我不太有期盼。”

荆镇海道:“如果知道你还活着,我们会去救你的。”

荆楚生道:“从来没有什么如果。我不闹事,替你们,还替贾纯真生了孩子,不是因为什么报恩。你很了解我,应该也知道我是要做什么。”

是相互折磨。

他们每次看见她,就会想到荆家的大火,想到他们这么多年的布局很成功,迷惑了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她每次看见他们,就会想到自己的年少无知,天真以为情ai的力量无b伟大;贾纯真看见他们,会想到自己的无能,想到一团乱麻的生活。

“好了,你很累了,回家吧。”他道。

荆楚生配合地打了个哈欠,说:“明早的早饭,估计是吃不上了。”

“二弟会喂你吃的。”

“我不要他喂。”

“那我喂。”

“那还是二哥喂好了。”

荆镇海无奈一笑,亲了亲她的额间。

就算是要互相折磨,我也不会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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