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斗蛐蛐儿去!”
后来,徐家几位爷送走了贵客,也聚在一起商谈此事。他们想是都没料到会有今日这一出,而且,还是先斩后奏,连圣旨都请下来了。
话说,徐宝璋确实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魏王也不是什么面目可憎,劣迹斑斑之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两个老爷,都不甚乐意将儿子嫁给他。沈敬亭初初见魏王上门提亲,虽然吓了一跳,可后来深思了一下,觉着这魏王除了封地在不在京城之外,也并无十分不妥。
“这还不够不妥?”徐二爷敲敲案子,“淮水远在南边,圜圜自小在京城长大,如何习惯得了那种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乡下地方?”
沈敬亭知道二爷是舍不得圜圜远嫁,就是他也舍不得,可淮水和汴州极近,骑马不过半天路程,说起来,还能算是他的老家,就语气淡淡地道:“不瞒二爷说,敬亭也正是从那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乡下地方来到京城的。”
尚书大人哪想自己一句话就把夫人给得罪了,当下就一哽:“这、这又不一样——”
这会儿,轮到镇平侯道:“老二说得不错,魏王确实极不合适。”侯爷从送走王爷,那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来过。
沈敬亭没想到他如此反感李云霁,奇道:“难不成,那魏王的性子,有不妥的地方?”
镇平侯和李云霁都带过兵,两人就算没有共事过,但好歹也有些私交。他们几个人里,当属镇平侯最了解魏王此人。
徐长风便仔细回忆起李云霁的为人:“魏王除了身患口疾,其性年少老成,行事沉稳,善运筹帷幄,为人省身克己,在王孙子弟里,算得上才华超众。”
说了一通,怎么都是夸魏王的?沈敬亭听到这儿,不解道:“那官人,到底是为何反对?”
就看镇平侯冷着脸憋了半晌,丢出了一句:“太老了。”
几个人静了静,最后还是侯爷夫人站出来,毫不留情地拆了他夫君的台:“当年,我刚入门时,官人可是比这时候的魏王还虚长一两岁。”
徐三爷是不忍再听下去了,便道:“不如夫人听我一言。”
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这老三想想法子。徐燕卿忙道:“三弟,你快说说。”他还不忘叫人拿来纸笔,马上就要拟一份奏折,明日一早就送到今上面前。
徐栖鹤慢悠悠地放下了杯子,道:“以我之见,这魏王不错。”
此话一出,徐燕卿就丢了笔,满脸不乐意道:“老三,你这样,岂不是故意同我们作对么?”
“二哥,这话可不是这么说。”徐栖鹤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魏王此人,确实没有什么可挑剔之处。然而,关键不在于魏王多好,而是出在圜圜身上。今天,大家也都看见了,圜圜不肯嫁给魏王,那此人就算天上有地下无,我这个做父亲的,断也不会点头的。”
总算是有个明白人说明白话了。沈敬亭点了点头:“鹤郎说得在理,无论如何,关键是在圜圜身上。”
尽管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可是,徐宝璋是他的骨肉精血,他如何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圜圜,嫁给一个他不愿共度一生之人。
然而,圣旨已下,就像是泼出去的水,要皇帝收回成命,谈何容易。
几个人商量了好一阵,都暂时没什么好法子,只有先各自散了,待两个老爷入宫探一探皇上的口风再说。
沈敬亭并未回屋歇息,而是先去看一看儿子。院君一踏进院子,就看见少爷的小厮迷糊蹲在屋外,满脸愁苦。
“院、院君!”他一看见院君,就急忙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