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主薄看陈正卿的意思,陈德育又去看七皇子的意思。
玉珩看着行礼过后,出了花厅的季云流,背着手,爽快应了一声:“好,有劳季老三爷了。”
三老爷简直被这一声“有劳三老爷”听出耳聋眼花来,连忙端端正正行官礼:“是鄙府蓬荜生辉,是七皇子大驾光临,不嫌弃鄙府的粗饭淡菜。”
说着,连连弯身引路,“七殿下,这边请……”“陈大人、戚大人,这边请……”
玉珩负手带头往前走。
几人出门的时辰相差不远,前头的季云流也刚出门不久,此刻正在不远处的游廊上行走。
玉七目光从她身上移过,边走边对三老爷随意道:“这贵府,我还是第一次来,贵府处处透着灵气,可是请道人看过风水之相?”
“七皇子真是博识,二十年前,下官府中真的来过一个高人,指点了几句。”三老爷心花怒放的不得了,连忙给七皇子介绍自家府邸的各个院子,看着自家女儿,头一件就是指着季云流所去方向,“那头游廊通到底的便是邀月院,小女的院落,小女在庄子上受了两年苦,我这个做爹的都没有好好补偿她,真是愧对她了!”
说着说着,又在陈大人面前做足了一套戏,看得戚主薄都感动了。
然后,三老爷又向着众人介绍前后的院落,讲一些修缮院落的一些风水怪事。
什么灶头不能修在进院就能看见的东南角啦,什么水井上头不可盖石盖啦……
大昭信道,对着风水之事也都是很信服的,听得三老爷抑扬顿挫的讲着,陈德育等人也是听得心驰神往,心道:回去定要去紫霞观挂个牌子,请个道长来家中相看风水。
玉珩对这些二十年前的旧事没有兴趣,他心中想的就是那三个字“邀月院”,看季六所走的方位,这邀月院似乎是在季府的西北角。那院儿,是不是连着季府的外墙?
季老夫人听说了七皇子等人留府用膳的事情,连忙让人唤了季大夫人过来。
看着陈氏,季老夫人想了想,又叹一声:“大媳妇儿,这事儿,我且跟你一说,若是子虚乌有的,这些话,你得烂在肚子里。”
陈氏被季老夫人这么郑重的一说,腰都直了,轻声道:“阿娘放心,这事儿,儿媳决不外传。”
“我今儿见着七皇子,我想着……这事儿,我想都不敢想,想都不敢去回想……”老夫人脸都苦成一团了,心一横道,“我今个儿见着,七皇子是对六丫头上眼啦!”
陈氏惊得手肘都从椅子的扶手上滑下来:“阿娘!这事儿,这事儿阿娘真的觉得像?”
“今儿,我在堂中可瞧仔细了,七皇子那样看六丫头的眼神……唉!”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七皇子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六丫头模样长成这样,上眼了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事儿,这两人的门第、身份……”
陈氏跟着老夫人重重叹了一声。
真是出了狼窝,又要进虎口了。
皇家那样的门第,季六这样的,只能做侧妃罢,正妃,那是她们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