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怎么睡,这沙发根本不够他睡的,脚能伸出去一节,宽也不够宽,估计一翻身就要滚下去了。
“马上来。”夏东庭回复。
秦孜秀房间留着一盏小夜灯,夏东庭摸进去,秦孜秀给他指指柜子:“这个柜子里有两条,看你要厚的还是薄的。还有你的大衣,带出去。”
夏东庭觉得秦孜秀美极了,昏黄的灯光把她的脸变得柔和了一百倍。
“我不能和你睡吗?倒飞机我几天没睡好了,很累。”
“那,”秦孜秀掀开被子,“你睡这儿吧,我去跟淮淮睡。”
得到许可的夏东庭开心得不得了,一脚蹬上床,还把秦孜秀拉了下来:“别,一起睡。”
“啊!”秦孜秀背砸在床上,惊呼了一声,“你小心点我的腿啊!”
“抱歉,”反正夏东庭就是扣着她不让她走:“淮淮床那么小,你去打扰他做什么,我们就这么好好睡不行吗?”
秦孜秀蹙眉:“夏东庭你怎么这么无赖啊?”
让他住酒店他要来家里,让他睡沙发他要睡床上。
夏东庭权当她夸他呢:“就当我给你换绷带的奖励!”
“你……”
“好了别说话了,小心吵到淮淮。”
秦孜秀气结,她一条腿还坏着,根本没法使力气推开他。
“手拿开。”秦孜秀命令道。
夏东庭把压在秦孜秀锁骨的手往下移了些,放到了她的小腹处。
“这样好了吧,快睡,我快累死了。”
秦孜秀忍下一口气,心想着以后他要是再有什么无理的要求,定不会再答应他了。
“孜秀。”夏东庭嘟囔了一声。
秦孜秀浑身不得劲,她第一次在自己床上睡得这么拘谨:“做什么,不是说累了吗?”
“跟我说说你这些年怎么过得吧。”
秦孜秀闭着眼,感受到颈间灼热的呼吸:“没什么好说的,你对那些很感兴趣吗?”
“嗯。”
夏东庭静静地抱着她,他想给她世界上最温暖的拥抱,也希望她能向他敞开一切。
“我就只记得几件事。”
“嗯?”
“我这么些年带着淮淮,没有什么时候觉得苦的,唯一最苦的就是给淮淮上户口的事,我跑了三年,直到马上要登学籍的时候才弄好。另外就是淮淮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
秦孜秀把这些话说得很平淡,有种一笔带过的感觉,但字字句句都戳中了夏东庭的心。一个二十岁的女人,正是享受青春的时候,却因为有了孩子而改变了命运。
“你没有想过回家吗?”
“家?”秦孜秀冷笑,“淮淮要是在那个家里出生,他会得自闭症的。”
这是一个苦涩的玩笑,苦到了夏东庭心里。
“你会怨恨孩子的爸爸吗?”
秦孜秀毫不掩饰:“怎么不恨?他让淮淮过上这种没有父亲的生活,我恨不得给他一刀。可有什么办法呢,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夏东庭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