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孜秀不想听到的话。
储茵当时的确是跟她玩儿得最好的朋友,但秦孜秀出事之后,储茵再也没有找过她。听到夏东庭这话,秦孜秀不知道自己该表现冷漠还是敷衍带过。
“嗯。”她最后还是用一个字敷衍了。在儿子面前,客人说话她若是不回答,会显得她没有教养,这不是个好的带头作用。
夏东庭很快消灭了一整碗,秦孜秀和秦淮连一半都还没吃完。
秦孜秀有些尴尬,她只做了三人份:“你吃饱了吗?”
夏东庭要是说没饱,那他就太不识趣了,本来秦孜秀愿意收留他吃午饭就是情理之外的事情。他点点头,说吃饱了。
秦孜秀和儿子不紧不慢地把面吃完,夏东庭看着秦淮规规矩矩地把饭碗放到了水池里去。看样子秦孜秀把孩子教育得不错,两三个小时的接触,孩子一直很乖。
“孩子名叫淮淮,怎么写的?”
秦孜秀拿抹布过来,弯着腰麻溜地擦桌子:“秦淮河。”
夏东庭点点头,简单好记。
“你现在做了大老板,工作不忙吗?”
夏东庭不是傻子,明白秦孜秀说的话,他从餐桌上站起身:“哦对了,下午有个会,我就先走了,以后再联系。”
秦孜秀不可能挽留,她朝卫生间喊了句:“淮淮,叔叔要走了!”
小秦淮洗完手从卫生间跑出来,站到夏东庭跟前乖乖说了句:“叔叔再见。”
夏东庭揉了揉孩子的脑袋:“淮淮也再见。”
然后他向秦孜秀点了头致意,直接朝门口走去。秦孜秀跟他到屋门口,关了门然后回来厨房洗碗。
“淮淮先去把新买的书拿出来看一下,妈妈马上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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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东庭紧紧攥着手里的那一小根头发,一路绷着神经回到了车里,他把那根头发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墨镜盒子里,然后给认识的医生朋友打了个电话。
“喂?忙吗?我下午过来一趟,有件事要麻烦你。”
短短寒暄了几句,夏东庭驱车回a市,他预感到接下来的几天会更紧张,所以他暗示自己现在可以先放松。
这次登门让夏东庭百感交集,他见到了以前喜欢过的女人,也见到了这八年来都不知道的儿子,这是一件多么具有刺激性,爆炸性的事啊,他怎么可能真的放松。
不安是首要的,如果秦淮真真敲定了是夏东庭的儿子,那夏东庭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没有责任感的渣男,他心里有一道坎,他会唾弃自己,鄙视自己,自己这么些年来什么都不知道,让母子两个吃了多少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