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动了动,紧紧闭了眼睛之後又睁开来,眼白的部分像兔子般哭红了。
“很辛苦吧。”温柔的话是随便问问的,就算回答“辛苦”上杉也没有打算停下来。
咬著中川的肩膀,上杉用指尖在他身上划下痕迹。虐待这件事情一旦开始,任谁也不会有收手的打算。抬起中川的下巴,上杉在他脖子上留下齿痕。他将手绕到中川的身後,顺著脊背摸下去,中川被自己的性器睁开的地方已经不再流血,但却因为疼痛轻微痉挛著。
上杉抬眼看著又一次闭上眼睛的中川,笑过之後他加大了动作,在完全称不上温柔的抽插过程中,中川攥紧了拳头。上杉拉起他的手,手臂上的伤口又一次开始流血。
下身的动作被欲望支配著,没有那麽容易停下来。被反复撑开的入口痉挛地吸住上杉的性器,上杉贪恋地持续进入著。
轻微呜咽的声音冒了出来,中川蜷起身体,像只小型的仓鼠一样颤抖起来。汗水将他的头发打湿,他低著头,泪水滴落在上杉的腹部。
“用不著害怕。”没有意思的安慰。
肆虐著的动作施加在中川的身体上,反正马上就会忘记所以怎麽玩都不要紧,只要不弄死就好。这种自觉带来了恶劣的後果,不管对方死活的做爱,随便施加的暴力,以及听见他啜泣的声音就会变本加厉的欲望。
但那旋风过境般席卷大脑的可怕情绪却在释放之後迅速冷静下来。
全身都是红色的齿痕和各种淤青,大约是因为腰部直不起来,中川蜷著身体睡著了。薄嘴唇吐著气,紧紧地闭著眼睛。
下体的血液和精液顺著他的大腿流下来,上杉用纸巾帮他擦去腿上的污垢,白色的纸巾上沾上红色的血液,鲜豔的颜色在眼前张扬地跳动。
中川安静地躺在地上,像刚刚死去的小动物,上杉把手放在他的鼻子前──还好没有死。他踢了踢地上的中川,男人一点也反应也没有。
明明是二十岁的人却瘦弱得像是高中生。上杉一向不喜欢病怏怏的男人,他不习惯做爱时要考虑到对方的身体,但中川的好处在於无法保留记忆,所以不必担心後果。
他凑上去看著那双紧紧闭著的眼睛,用食指轻轻碰中川的睫毛。睡著时上杉不会马上意识到这是个没有记忆的笨蛋。
中川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刚刚由上杉留下的、昨天晚上摔跤擦破的。
那具瘦弱的身体再也引不起上杉的任何欲望,他无事可做,走到琴室里坐在钢琴前面,随意按著键。
过了很久,房间里有了声音,上杉走回房间,中川正从地上坐起来,样子非常愚蠢。
“把衣服穿上。”上杉看著他赤裸的身体斥责。
中川缓缓拿过还沾著血迹的衣服,套在上身。他准备站起来,却因为脚发软又一次跌倒在地上,他茫然地看著自己的腿,接著抬头看上杉。
这样的沈默过了很久。
“可以把钢琴上的五线谱和笔给我吗?”中川问道。
上杉走出房间拿了五线谱和笔给中川,中川接过笔就写了起来,他写得非常快,一下子乐谱就布满了半张纸。
从符号凌乱分布的样子来看就知道他写得不是什麽好东西,上杉夺过他手上的五线谱,当著他的面撕了。
中川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他跪在地上呜咽著。
不是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吗?应该忘了刚刚事情呀?上杉不解地想。
大约是因为疼痛吧。他看著地上已经干掉的血液猜测。
哭了一下子,中川突然站起来,他颤巍巍地向琴室跑去,上杉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後面来。中川似乎还想往外面跑,上杉拉住他的後领把他向後面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