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华在人间走了一遭,寻访不到姜子牙。将招妖旗交还给妖帝太昊之后,只得郁郁而还,回转山门潜修道法。因为六耳猕猴和敖春已是天庭之神,虽说听调不听宣,却仍要按时当值。不过总算逃过了封神之劫,秦华也算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
当下秦华吩咐六耳猕猴和敖春在当值之时好生留意三界动向,自去闭关苦修不提。
却说朝歌城外,这日行来一对母子。那孩子十来岁,虽略显木讷,举止却也沉稳有度。一边扶着母亲,一边打量着朝歌高大的城墙,两只眼睛熠熠生辉,甚是明亮。
只听那妇人说道:“尚儿,我们赶紧进城吧!早点找个落脚处住下来,晚了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
那孩子脆声应道:“哎,娘!你慢点,我们这就进城。”当下二人相扶着进了朝歌。
这二人正是秦华遍寻不获的姜子牙母子。那姜子牙不过十余岁,名为姜尚,此时年幼,尚无表字,兼且名声不显。秦华到处打听姜子牙,又哪里能寻得到?
这姜尚母子甚为穷困,在朝歌又举目无亲。都城之中生活困难,一时之间又哪里能找到容身之地?虽然早早入了城,却仍然只得露宿街头。后来幸得城南一家宋姓人家好心收留,时常接济,这才安顿下来。宋家有一小儿,名叫宋异人,年龄与姜尚相仿,二人自小交好,亲如兄弟。
如此二十年过去,姜子牙日渐长大,与宋异人一道读书认字,知道了许多神仙轶事。由此深慕仙道,立志修道成仙。只是老母在堂,所谓父母在、不远游。姜子牙在家侍奉母亲终老,这才打点行装,准备寻找神仙,拜师修道。
宋异人与之结义兄弟,知其志愿。当下也不劝阻,为其准备盘缠,送其远行。姜子牙离开朝歌,从此踏上求仙之路。
姜子牙在路上蹉跎了两年,闻听昆仑山乃是神仙集中之地,遂往昆仑山而去。那姜子牙来到昆仑山,果见仙雾缭绕,真是神仙福地。当下心中甚是激动,迈步便欲上山。
却听身后一人喊道:“兄台请留步!”姜子牙驻足回头一看,只见一俊朗青年气喘吁吁地跑将过来,连忙拱手道:“不知这位兄台叫住在下所为何事?”
那人答道:“在下申公豹,本是山中樵夫。因深慕仙道,故而欲进山寻访名师,学习道法。我闻这昆仑山中有神仙出没,故而前来,想向兄台打听一下路径。”
姜子牙闻言大喜,道:“在下姜尚,字子牙。不瞒申兄,在下也是来寻仙访道的。你我正好同路而行。”
申公豹喜道:“不意在此遇到同伴,真是天意!”当下二人人同一心,进山求道去了。行不数里,却见空中一朵彩云飘飘落下,两名道者出现在姜子牙二人身前。
只见一人毛脸雷公嘴,另一人身着锁子金甲,头上长角,正是六耳猕猴和敖春二人。原来秦华见寻不到姜子牙,索性守株待兔,命六耳猕猴和敖春在当值之时注意昆仑山动向。若遇到有求道者,只要身具异象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带回流波山再说。
那六耳猕猴和敖春每到对方当值之时都是一同出现,师兄弟互相帮村免得寂寞。今日正巧遇到姜子牙和申公豹,六耳猕猴把天眼一看,见姜子牙身后显飞熊之象,申公豹身后显飞罴之象。心中疑惑,对敖春嘀咕道:“这二人皆身有异象,到底哪个才是师傅要找的人啊?”
敖春道:“我也不知。管他那么多,都带回去交给师傅处置就是了。”
六耳猕猴点头应道:“如此也好!”当下未免夜长梦多,二人扑上去一人抓了一个,立马驾云而去。
那姜子牙和申公豹二人眼见六耳猕猴两人突然出现,且仪表不俗,心中正思量着是不是神仙家的道童前来接自己上山。刚想上去问话,就见两人“恶狠狠”地扑向自己,不由分说将自己抓走。心中大骇,以为遇上了妖怪。
当下二人挣扎着高声呼救。六耳猕猴知此地乃是阐教道场,虽说昆仑山很大,此处离玉虚宫也很远。但圣人神通深不可测,当下紧紧抓着申公豹,招呼敖春加快速度,务求离开昆仑山范围。
却见天边一道白色流光划过,空中突然伸出两只黑黝黝的爪子来,正抓在敖春肩头。敖春吃痛,不由自主地将姜子牙放下,以手按住肩头伤处。
那道白光一闪,将掉落下去的姜子牙接住。六耳猕猴定睛一看,认得是原始天尊坐下白鹤童子。当下一惊,强作镇定地呼喝道:“白翎,你竟敢伤我同门!当真不念三教一家之情了么?”
白鹤童子冷冷一笑,道:“你们在我昆仑山强掳人口,反倒怪起我来了!我倒要问问你们想做什么?”
六耳猕猴道:“这两人乃是寻仙问道的。我看他二人找的辛苦,将他们带回山去拜师学道。碍你什么事了?他们是你门下弟子么,要你强出头!”
白鹤童子闻言一呃,无言以对,却紧紧抓着姜子牙不放。六耳猕猴见状,向敖春打个眼色,正待抢人。却见远处几道恢弘大气的金光快速飘来。六耳猕猴不敢久留,当下也不说话,拉着敖春掉头就走,眨眼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