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颊火辣辣的疼死了!那六皇子是同她有仇吗?竟像在打仇人似的打她。
也不知粘在脸上的胡子有没有被打掉,幸亏她聪明,挨打后便赶紧捂着左颊。
顾不得疼,她连忙拿起铜镜,仔细查看自个儿的脸。
粘在腮颊边的胡子果然被打落了些,因为昨晚出来的匆忙,她没把府里那罐特制的浆糊带来,不过先前在得知她得留在王府里照顾王爷后,她便趁着去熬药时,向王府下人讨要来了一些桨糊,拿出那些浆糊,她小心翼翼地重新粘上胡子。
另一边的暖阁里,罗东瑞正试图为罗东昭缓颊。
“七弟,六弟适才也是一时头疼难忍,这才会鲁莾的打了江太医,都是自个儿兄弟,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别怪他了。”
罗东麟淡淡出声“五哥莫急,本王这不是特地召了太医院其他的太医来给六哥瞧瞧吗?免得他再头疼下去,连本王都打了。”他端出身分,想提醒他们,论身分地位,他们纵使是他的兄长,亦在他之下。
接着他吩咐道:“陶右,去门口守着,瞧瞧太医过来了没。”
几个皇子顿时明白,在太医过来前,他这是没打算让他们几人离开,非得把老六的身子究竟有病无病,查个一清二楚不可。
罗东昭不禁有些后悔,适才不该为了逞一时之快,甩了那太医一巴掌,弄得如今有些骑虎难下。
罗东全瞟他一眼,笑着打圆场“七哥,这头疼的事也很难说,像我身子平时很好,可有时酒喝多了,或是夜里没睡好,翌日犯头疼也是常有的事。”他这是在给罗东昭搭台子,好让他顺着他的话下来。
罗东昭会意过来,顿时接腔道:“八弟说的没错,我这才想起我昨儿个夜里喝了酒,兴许是因为这样,才犯了头疼。”
罗东全与他一搭一唱“那六哥怕是错怪了江太医。”
罗东昭连忙应和道:“待会儿我便向江太医道歉。”
罗东麟冷眼旁观,知他想藉此把这事揭过去,但他敢在他府里当着他的面打他的人,已惹上他了,两人这仇是结上了。
不久,太医院来了个太医,罗东麟吩咐道“六皇子身子不适,请太医快为他瞧瞧,他这是得了什么病。”那神色仿佛十分忧心兄长的身子。
那太医应了声,上前为罗东昭请脉,半晌后伸回手,再查看他的舌苔与眼底,这才出声禀道:“依六皇子的脉象和气色,六皇子身强体健,似无病症。”
罗东麟看了罗东昭一眼,摆摆手,让人送那太医离开。
太医一走,适才老八已为他铺了梗,因此罗东昭便顺理成章的表示“七弟,看来真是我错怪江太医,我这就去向江太医道歉。”
左右不过是句道歉,他谅那太医也不敢拿他如何,这回且先让着老七,以后再想办法除掉那姓江的太医,经过这次,他多少看得出来老七十分看重那江太医,他暂时对付不了老七,可区区一个太医,他可没放在眼里。
“罢了,着人请太医过来,不过是担心六哥的身子,既然太医也说六哥身子无恙,那本王便放心了。”罗东麟神色已恢复如常。
见他没再追究,罗东昭心中一喜,连忙道:“多谢七弟,那咱们就不再叨扰七弟,让七弟好好静养。”
待他们离开后,罗东麟叫来陶左,吩咐他去办一件事。
“可听明白了?”
“明白。”陶左颔首,适才瞧见六皇子竟当着主子的面,搧了江太医一巴掌,他便心知主子定然不会饶过他,六皇子若是知晓为了这一巴掌,自个儿得付出什么代价,怕是会悔不当初。
交代完陶左,罗东麟便前往江云庭住的厢房探视他。
他脸上那些落腮胡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令他瞧不清楚他被打的左颊,遂伸出手,抬起他的下颚,仔细瞧了瞧,怜惜的询问“还疼吗?”
“不、不疼了。”他这般亲昵的举措,令她有些心惊胆颤,她胡子才刚粘上,万一不慎被他扯下来,可就糟了。
“你放心,谁敢欺辱你,本王定会为你讨回来。”他自个儿都舍不得伤他,哪里容许得了旁人伤他分毫。
“多谢王爷,可这事还是算了,免得伤了王爷和六皇子之间的情分。”他有这分心意,她很感动,却不想替他多惹麻烦。对他们兄弟来说,她毕竟只是个外人,没必要为她这个外人伤了和气。
只是他能不能快点放开她啊,这般亲近,让她的心跳得都快蹦出心口了。
“情分?本王与他之间从没有那种东西。”阴冷的眼神透着一丝冷酷,下一瞬,看向江云庭时,那双桃花眼霎时又一变,荡漾着一抹情意“本王不允许任何人伤了你,你可是本王的——”
他这话是俯在她耳边说,那气息拂进她的耳里,令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心尖也跟着颤动着,她是他的什么?!她紧张又期待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凝睇着他那像小鹿一般,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神,低沉的嗓音含着丝笑意,一字一字说着“专属太医。”
听完这话,她莫名的有些失望,她原以为他想说她是等等,她在期盼什么,她怎么胡思乱想起来,她现下顶着兄长的身分,王爷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她起了什么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