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凡蹙眉,沐乐有两只神犬护身,又有战连齐保驾,驭兽术更不差,季寒的武功底子他也很清楚,按理说最没有危险的就是他们了,怎么会一个受伤,一个没消息?
“坎库刚走,傅井大概已经到西郊别菀了,你往前走去跟他们会和吧。”花齐木看到姓苏的多少有些别扭,说起话来很生硬,“我在这里等王爷和王妃,你就不用再回驭兽司了。”
苏一凡翻出个白眼,说得好像他很想回去一样,切!
他按着花齐木说的方向,加快脚步走了约摸一顿饭功夫,果然隐隐闻到前方传来豹子的气味。
“苏先生,别靠这么近!”站在队尾的李铁力赶紧跑过去,“狼和豹子打起来就糟糕了。”
苏一凡扬眉瞅他一眼:“你那个小情人呢?”
李铁力脸刷地飙红,指指前面:“她去找大哥了。”
“那为什么你在后面?”
“我不会牧兽,阿布让我断后,得亏阿布聪明,不然狼和豹子打起来,可没法跟季王交待。”
苏一凡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如果换了别人,他定要觉得这是存心羞辱自己,但这话由李铁力说出来,听着竟然没有丝毫违和感!
这傻子还有心情担心猎豹?
苏一凡抿抿唇:“那个,小铁啊,你跟阿布什么时候成亲?当心夜长梦多,到嘴边的鸭子飞了,你可没处哭去!”
李铁力挠挠头:“阿布最讨厌我提亲事了,我不敢问她时间。”
苏一凡的同情,犹如滔滔江水,赶紧深吸一口气岔开话题:“你们带了多少战豹出来?”
李铁力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不到两百只……”
苏一凡一惊,三分之一都不到:“豹栏那边情况很糟糕吗?”
“是啊!”李铁力想起适才之险,兀自心有余悸,“豹子怕火,爬墙想逃走,白启那个坏蛋在墙上浇满了火油,豹子蹭到身上,皮毛又易起火,烧得更厉害,完全失控了。别说我们手上没有兽引,就算有,大哥说在那种情况下也不管用。”
苏一凡点点头:“那你们怎么控住局面的?用蛊?”
李铁力的脸一下子又红起来:“我和阿布带了蛊来着,大哥本来是说用蛊的,但当时火太大了,也不知道蛊虫是怕烟还是怕热,完全不受控。”
“蛊虫怕烟怕热?”
“嗯。”老实的李铁力挠挠头,“好奇怪,从前在郦村的时候,长老都没说起过,但是阿布说了,火场里面和外面不同的就是火大、烟大、温度高这三样,蛊虫看不见,不可能是怕火,所以不是怕烟,就是怕热,控不住蛊的事,之前从来没发生过。”
苏一凡微微蹙眉,要知道南越眼馋东水的蛊术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蛊术之所以神秘,就在于它的隐蔽性,以及,它极难破解,如果弄点烟、弄点火就能轻松破除,柳臻又何必心心念念去打郦村的主意?
“还好大哥厉害。”李铁力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苏一凡的沉思,“大哥用了很很神奇的法门,他让我们把烧焦的木头挑出来,碾成碎末,往空中洒……”
眼见苏一凡嘴角勾起笑容,李铁力吃惊地瞪大眼睛:“先生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哥说这是他的不传之秘,死活不肯告诉我们。”
苏一凡噗嗤笑出来:“豹子和猫很像,有舌触的绝活。”
“什么叫舌触?”
“它们的舌头特别灵敏。野生猎豹可以用舌头品尝出空气里的水分,一路朝湿润的地方走,最后找到水源。坎库用的是相反的法子!身上沾着火油的猎豹被烧成焦炭,产生的味道和木头烧焦有异曲同工之妙,活的猎豹一定看见过同伴被烧死时的惨状,所以,会本能地回避那种焦味,只要往出口的反方向撒灰,猎豹就会往出口处跑了。”
“原来是这样!”李铁力满脸都是崇拜,“难怪王爷说你和王妃都是驭兽奇才!我得赶紧把这个消失告诉阿布,阿布说她弄不清楚原因会睡不着觉,现在正在前面缠着大哥问呢,也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告诉她。”
他兴奋地奔了两步,又迟疑地回过头:“苏先生,您能帮我看着战狼,别让它们被战豹咬了吗?”
苏一凡佯装为难:“我哪看得了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