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姝冷淡地说:“侧妃,从前我喜欢清净,让你不必每日晨昏定省来请安。现在王爷纳了正妃,你莫放纵习惯了,每日两次给王妃问安的规矩,该守必须得守。”
吴沛沛含恨低头:“是,谨记母妃教诲。”
沐乐的脸抽抽了,她以后每天都要看到讨厌的吴沛沛吗?还两次?
季寒含笑示意她淡定:别认真,母妃也就这么一说,你不想见吴沛沛,她更不想见你!
继而,季雅也给嫂子请了安,再接下去,是王府里各种级别的下人,一波一波,按身份高低排着队前来磕头,汇报自己平日里是负责什么事情的,表示以后一定听从王妃调遣。
沐乐开始还能勉强记住,后面就完全不知道谁是谁了,各种懊恼地绞着手,她自信记忆力是极好的,今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止脑子里满团浆糊,看人还带重影?
不至于累成这样吧?
可她依旧没法休息,等见完王府里所有下人,就到晚上拜堂和喜宴的时间了,所谓的皇上主婚是在这个环节,想想都知道轻松不了。
“不就是个民间女子嘛,真是不要脸!”东歌各种不满,试图在姚玲珑那找到认同,“这个沐乐,都快赶上本宫当年的风光了,亏得她不怕折寿!”
姚玲珑茫然抬起头:“啊?你说什么?”
东歌无趣地撇撇嘴,这嫡公主搞什么,从前不可一世的架子哪去了?现在跟个小媳妇似的,说话眼里都带着怯。
这真是怨不得姚玲珑,夏齐峰最近到她屋里上瘾,昨晚又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现在她人坐在这里,魂却还没从地狱出来,哪有心情管沐乐嫁得风光不风光……
坎库笑眯眯地冲季寒扬了扬酒杯:“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当初是怎么说来着?说你去南埠要收了沐乐,呵呵,我看分明是她把你给收了。”
季寒被损得一点也不尴尬,笑得还挺畅快,由衷地说:“多谢。”
尽在不言中,此生能遇到这样的朋友,是幸事。
夏齐峰看着独自喝闷酒的叶秦飞,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你心里想的那事儿,本宫琢磨出门道了。”
叶秦飞放下酒杯。
“父皇刚才过来主婚,很匆忙地就离开了,你知道什么原因吗?”夏齐峰压低声音,“八百里加急快报,西楚调集战船,准备往我们东水沿岸进发。”
叶秦飞倒吸一口凉气酒全醒了:“龙髓玉只出现了一块,他们着什么急?”
夏齐峰沉吟地说:“他们着不着急是他们的事,我们左右不了,但西楚有这样的动作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理!放眼全东水,有海战经验的,非叶大将军莫属,沧海茫茫,西楚人一定会带海召师,我们这里自然少不了得带驭兽师,本宫估摸明日早朝,你皇就会下旨点你们这对父子兵出征西楚。”
他顿顿声:“你可借机向皇上请命,希望季王同行,毕竟我们东水从前并没有控制海兽的经验。”
叶秦飞眯起眼:“太子的意思是,趁这次与西楚交战把季寒给……”
“本宫只是觉得于情于理,季王都应该同去!”夏齐峰精明地打断他的话头,“你们是父皇的左膀右臂,本宫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回来。”
叶秦飞在心中冷笑,真是只老狐狸,借刀杀人还不肯留下半分把柄,不过……
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
季寒进到洞房的时候,沐乐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雪影无奈地摇摇头:“她今儿累得狠了。”
季寒莞尔,他刻意免掉闹洞房这个环节,就是觉得沐乐一定会出状况,果不其然!
他一点也不觉得扫兴,轻轻撩起喜帕,欣赏着小东西的睡脸,心中满满的柔情都快溢出来了。
雪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默默出去关上了门。
沐乐听到响动,揉揉眼睛擦掉嘴角的口水,不好意思地扮了个鬼脸:“都结束了吗?”
“嗯!”季寒抚弄着她的头发,“现在没有别人了,只有我们两个。”
沐乐脸微红,身体忍不住轻颤起来,她现在是越来越不纯洁,动不动就联想起那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季寒似笑非笑地看她,她偷瞄他一眼赶紧低头,过了半晌又偷瞄一眼,见他还颇有深意地盯着她看,脸更烫了:“干嘛这样看我……又不是第一次见……”
“别动!”季寒的声音忽然变了,一扫适才暧昧的逗弄,扬起她的下巴专注地审视她的眼睛,面色越来越凝重,“绝情散!你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