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府出来,季雅恍惚地觉得跟做梦一样,她没有原路返回,苏一凡带着她从屋顶跃出来的。
“好了你回家吧!”离开太子府三里地,苏一凡把季雅丢到路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季雅一把拉住他:“苏哥哥,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一向……最恨哥哥的吗?”
苏一凡不耐烦地把她推开:“我要的是季寒的命,他娶不娶沐乐,干我屁事!你毕竟给过我些好处,今日算我还你的人情,从此以后,我们两清!”
“两……两清?”季雅咬紧嘴唇,“那你……再也不会来看我了,是不是?”
“沐乐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关系!”苏一凡斜眼瞅她,“以后你大概什么消息也拿不到了,还有什么值得我浪费时间的?”
季雅脸色惨白:“你来看我,就只是为了探消息,没有别的?”
苏一凡满脸嘲弄:“你以为呢?不会觉得我看得上你吧?你一个肮脏的杂种女人,我能看上你什么?上回的事纯粹就是大家兴起随便玩玩,我玩的女人多了去了,别认真好吗!”
“我知道了……”季雅机械地转身,“今儿谢谢你,希望你好人做到底,以后都盯着太子,别再让他为难哥哥和沐乐,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再见,哦不,再不见!”
季雅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瞒下她其实已经被乞丐糟蹋过的事实,今日终于有了答案,原来是还她的人情。
也对,她那么脏,还是个杂种,苏一凡会喜欢她才是天大的笑话,她这种肮脏的杂种,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但她不能死,夏齐峰被灌下毒药受制于苏一凡,她要活着,才能提醒苏一凡还人情还到底!
她擦干眼泪,踉跄地走回季王府,王府里马上就要办喜事,有情人终成眷属该是件开心事,她不能哭哭啼啼添了晦气。
回到房间,她从柜子里拿出那张沾了血的床单,生起火盆丢进去!
苏一凡没想到她会把那床单宝贝似地收着,脚一滑差点踩碎了屋顶的瓦,他赶紧抽身离开,烧了好,烧了吧,就当我从来没出现过。
季雅,对不起,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了,我以为能保护好你,结果还是把你弄得遍体鳞伤,我早该离开的,可就是忍不住一次一次回来纠缠你……
我是个亡命徒,给不了你安定的生活,今日当着夏齐峰的面跟你一起出现已是大忌,好在太子生性多疑,不至于一次就看穿我们的关系。
但如果我们继续来往,他一定会发现的!我不想给你招来更大的灾祸,忘了我吧!
季雅呆呆看着火盆里的床单,忽然发狠地扑过去把里面的残片抢出来,手上烫起了泡都没注意到。
她还是留着吧,他还人情也好,心有亏欠也罢,都是她最宝贵的记忆,至少说明苏一凡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他还有残存的人性,愿意编一个谎言把对她的伤害尽量降低。
第二日,夏齐峰到王府给季寒和沐乐送新婚贺礼的时候,季雅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这下,母妃应该放心了。
端姝警惕地看着夏齐峰,他什么意思,这是来提醒她快点行动?那送这样的大礼是不是太破费了点?满满三大箱,全是难得一见的上成宝物,跟季寒俨然一对相交多年的挚友,在屋里攀谈了许久,从正午一直说到黄昏……
端姝觉得夏齐峰一定会再来跟她说点什么,可太子似乎并没有和她单独聊聊的意思。
端姝整个人处于懵圈状态,夏齐峰前后态度反差如此之大,几个意思?她注视着他的眼睛希望能读到一点讯息,夏齐峰却是很真诚地看她:“听说太妃前日身子不适?现在可大好了?您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到季王娶妃,可要尽快养好身子喝沐乐的孝敬茶哦。”
端姝彻底看不透他了。
“太子,你答应过我的话,是不是不准备兑现了?”太子府里,叶秦飞双手环胸,冷眼看着夏齐峰,“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急什么!”夏齐峰脸色很不好看,“这是父皇赐的婚,谁能想到?难道你要本宫抗旨吗?再说,只要季寒活着,你就不可能得到沐乐,想阻止他们的婚事,不现实!”
叶秦飞沉着脸走了,夏齐峰恼火地握紧拳头,好你个叶秦飞,胆敢对本宫如此无礼,等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本宫要你死得比季寒还难看!
“叶大人走了吗?我还让他们备了晚膳以为你们要一起用膳呢。”院子里的姚玲珑看到叶秦飞走人,心中窃喜,赶紧推开门,装模作样地贤惠了两句,露出本意,“既然叶大人走了,那我陪爷用膳吧?”
夏齐峰今儿心情不爽,不想被人烦,摆摆手:“本宫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自己用膳吧。”
姚玲珑不甘心这样就走,没话找话地想多赖一阵子,凑上前去:“爷,我之前不懂事,得罪了季王和沐乐,你看现在沐乐就快是王妃了,我是不是该上门一趟给她送些礼去?”
“很好,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