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不用检查,朕信得过。”皇帝沉默了片刻,对沐乐下令,沐乐乖巧地把欢欢带走:“是!”
季寒朝她看去,她扁着嘴摇摇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夏齐恒身上没有味道,华妃也没有……
季寒一点也不意外,示意沐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找到证据,淡定!
搜索工作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宫里的一干人等,连带宾客全部经过检查,接触过龙骨玉的除皇帝之外共有十七名,全是宫里的内侍和丫鬟。
当着皇帝的面,季寒仔细盘问了每个人接触龙髓玉的时间、地点,最早的时间是五日前乾坤殿的小顺子,皇帝记得很清楚,当时小顺子跟随自己一同去将宝玉从玉林阁移到乾坤殿。
他不动声色地又看了沐乐一眼,战獒能闻到三日前的气味就已经很厉害了,对于沐乐非要把狼带来这事,他原本是存了些怀疑的,可现在看来,这姑娘不止长相好,眼光也好,难怪太子想收她,季王为了她不惜远赴南埠。
审问过所有嫌疑人之后,季寒下定结论:“宝玉应该不是这五日被人置换的。”
“可是五日前,宝玉一直都在玉林阁!”小顺子很纠结,“玉林阁里里外外都有禁军把守,除非陛下亲临,谁也不许进,什么人有那样的能耐,竟然能到玉林阁里去偷东西?”
夏齐峰不动声色地看了夏齐恒一眼:“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块玉被送进玉林阁之前,就已经调了包?本宫记得当时南宫谨将这块宝玉献给皇上之后,也是由他把玉送去玉林阁的,可惜,南宫谨已死……”
“二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夏齐恒皱起眉,“你是在暗示父皇,本王授意南宫谨把玉换掉的吗!”
夏齐峰耸肩:“四弟何出此言?本宫只是就事论事,南宫谨与南越要犯勾结畏罪自尽,本宫怀疑他有错吗?四弟若不是心中有鬼,何必如此激动?”
“都别吵了!”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龙髓玉失窃,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找回宝玉,朕要的是证据,不想听到这种无端责难和怀疑!叶大将军!白相!”
“是!”叶钦和白启赶紧站出来。
皇帝沉声说:“这事交与你们二人,限你们十日之内,给朕一个交待!”
从宫里出来天已经快亮了,马车里,折腾一晚上的沐乐把自己缩得小小的窝在季寒怀里。
他捋捋小东西的头发:“看见傅井,不开心?”
沐乐叹了口气,刚才驭兽师都在,傅井自然也来了,自从回到逞都,他就没跟她说过话,远远看见,不是绕道走就是装作没看见,她都已经习惯了,但是想起这事,还是会有些惆怅。
她甩甩头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头去玩季寒的衣扣:“我看皇上好像很信任齐王的样子,还有那个华妃,那么老了还那么漂亮,皇上很喜欢她吧?”
季寒笑了:“皇上优待华妃,只是为了扶持齐王,喜欢倒也未必。”
沐乐倒吸一口凉气:“皇上要扶齐王?那我们岂不是站错队了?”
季寒眸中的笑意更浓,捉住沐乐的手不让她捣蛋把自己的扣子解开:“皇上扶持齐王只是为了免得太子权势过大危及他的地位,并不是当真有多喜欢他!你说皇上为什么要分派叶钦和白启负责宝玉失窃的案子?叶钦是齐王的人,白启是太子的人,这两个儿,他一个也不信!”
沐乐吐着舌头:“皇上刚说让他们查的时候,我还有点失望呢,明明是我们发现假玉的,指着它让皇上赐婚呢,凭什么交给别人去查,结果他只给十日,乖乖,还好不是让我们查!”
噗,季寒忍着笑:“皇上虽然没让我查,但若夏齐恒当真扯进龙髓玉的事,那可是踩到了皇上的底线,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夏齐峰一定会找上门来。这事由我们挑起,想置身事外那是不可能的!”
沐乐舔嘴:“可惜南宫谨只说苏一凡想私吞龙髓玉,一个字也没提葛良奈,现在南宫家满门抄斩,上哪去查这种无头冤案啊!”
“倒也未必!”季寒眸中幽光闪动,“南宫谨虽死,但这事一定还有知情者,你多长时间没见到叶秦飞了?”
沐乐挠挠头,自从约好上次要去捉姚玲珑之后,她就再没见过叶秦飞,今儿宫宴,叶钦其他儿子都来了,唯独叶秦飞没来,叶夫人病得是有多重,让叶秦飞到了连宫宴都参加不了的地步?
她的瞳孔开始放大:“王爷你该不会是怀疑叶秦飞是因为知道龙髓玉的事,叶钦才不让他来的吧?”
“有这种可能!让语城去探探消息!”
“可这罪名一旦坐实,是要抄家灭族的,就算叶秦飞知道什么,肯定也不会跟我们说……”
“不一定!叶秦飞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如果他没表现出一点苗头,叶钦也不至于不让他来参加宫宴!不管怎样,先让语城去探消息,其他的,我们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