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的脸蛋儿红得能滴出血来,轻捶萧炎的肩膀:“你、你把我放下,我就是扭了一下脚而已。”
孙廷杰也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听小熙姐姐说她扭了脚,顾不得再唤脑袋好疼,扑过来就撕巴萧炎,一边捶他的胳膊一边喊道:“我姐姐叫你放下她,你就赶紧放下,听见没有?小熙姐姐你快下来,叫我看看你的脚咋样了?”
萧炎的脸也腾地红透。刚才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容分说就把金熙从地上抱了起来?说得好听这叫情不自已,说难听了这不是趁人之危赚便宜么?
想是这么想,他却还是把金熙抱得紧紧的,又低声劝孙廷杰:“这可是院子里呢,我把你小熙姐姐放到地上坐着啊?这样吧,我把她抱到屋子里扶她坐下。”
“你呢赶紧喊他们别人过来,打些水给你小熙姐姐洗洗手擦擦脸,再瞧瞧伤了哪儿也不迟。”
“还有你自己,也是灰头土脸儿的模样,赶紧去洗干净了,头上那个伤口得赶紧上些药才是。”
孙廷杰到底是个孩子,一想萧少爷说的也对,忙松开不停拉扯萧炎的手。
再一想方才华彩姐姐还教他这个那个呢,怎么小熙姐姐真摔了一跤倒不见她出来。不行,得去把华彩姐姐找到,叫她赶紧打水伺候小熙姐姐洗脸去,谁叫她胡乱出些馊主意来着。
喜翠正在厨房帮着择菜。见孙廷杰一身是土的跑了进来,头上又似乎挂了花,赶紧打小板凳儿上站起来:“这又是怎么了啊,又跑哪里淘气去了?另外两个小子呢,不是又去养殖场捣蛋、拽羊尾巴去了吧?”
从大水缸里舀了瓢水倒进铜盆里,又拎着炉子上坐着的铜壶兑了些热水,喜翠抓住孙廷杰扯到脸盆前,把他那一双脏手按进水里:“好好洗洗,打点儿肥皂。”
孙廷杰一边霍楞水一边叨咕:“华彩姐哪儿去了,喜翠姐你看见她没有?快叫她打点水送大客厅去吧,都怪她给我出的馊主意,把小熙姐姐都撞了个大跟头,脚也崴着了。等她送了水回来,我再找她算账。”
喜翠皱眉,怎么回事儿?赶紧嘱咐孙廷杰:“你只管洗了手在这儿呆会儿,不许再乱跑。你那头上我看了,就擦破一层油皮儿,等我回来给你上些药膏。”
这个华彩,真是不听话!喜翠匆匆朝外走着,心里暗道。那会儿想了个辙说是要把小熙和萧少爷反锁在屋子里,被她驳了,这又指使上了小杰子。
把小熙撞个大跟头,好叫萧少爷英雄救美?那丫头是怎么想的啊,若小熙在院子里被萧少爷拉扯两下,倒还不如锁在屋里那招儿好了……
金熙被萧炎抱着进屋,又把她放在沙发上靠着,右脚才一沾地,又疼得撕心裂肺。还有右肋、被孙廷杰撞过的地方,不吸气还不觉得如何,一吸气就针扎一样的疼。若换了别家的娇小姐,想必早都呻吟甚至大哭出声了。
“我、我小时候跟祖父学过推拿正骨,小熙你若是不忌讳,我给你瞧瞧呀?”萧炎低声问道。
我有啥忌讳的,方才都被你抱过了,还在乎再被你看看脚丫子么,金熙心里嘀咕着。你要有那会儿那个劲头儿,这会儿也不用问我,拿起我的脚来就看呀。
萧炎见金熙不说话,也不知她这是默许了,还是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若只是扭了下、并没伤到筋骨,越早把淤血揉开越好,否则一会儿就得肿起来呢。若是伤了筋骨呢,也得赶紧去医院瞧瞧才是。
走到金熙跟前蹲下,萧炎一把抓住她的右脚,慢慢放在自己腿上,轻柔的摇晃两下,“两边的脚踝疼不疼?”
金熙摇头,似乎不是踝骨的毛病,好像是外侧踝骨下面,靠近脚后跟那里。就像穿高跟鞋崴了脚的感觉。
萧炎抿了抿唇,抬头问她:“把鞋和袜子都脱了吧?你这里应该还有我之前拿来的红花油,若只是轻微扭伤,揉一揉就行了。”
“把华彩和喜翠她们喊来吧?华彩会武艺,手劲儿也大……”金熙嗫喏的商量萧炎。
若只有她和萧炎两人守在这间屋子里,她又脱掉袜子光着脚叫他给揉扭伤,别说是这个年代了,就算放到前世去,两人之间往后也再难平淡相处了吧?
就算不能平淡相处,非得弄出个说法儿来,也不能这么偷偷摸摸的啊。正大光明的相处,总比叫人猜测到底是谁勾引了谁强得多。
金熙心里十分的凌乱……
萧炎却笑着摇头道:“不是手劲儿大就一定是好的,得顺着扭伤的肌理一点点捋开揉开才是。要不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喊她们给你打些水来,先把手脸洗洗。”
“小杰子那孩子去喊人,也不知喊道哪里去了,不会自己抱着头找地方哭去了吧?还是我跑一趟吧。”
萧炎哪里知道,小杰子是喊了人,叫喜翠去喊的。而喜翠出了厨房就四处找华彩,这会儿正发现华彩躲在一棵树后头捂着嘴笑呢——那棵树离着后排房子最近,稍稍探出头去就能看见房门前的空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