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佟氏再不得待见,那毕竟是正房太太,若放在头几十年,姨娘们除了早晚请安,不是还得天天立在一边听喝?更别提说有了病,姨娘们就要衣不解带守在身边侍疾。
老太太瞧这娘儿俩的你一来我一往,不由发笑。六丫头她娘没错儿,六丫头也没错儿,这不过是完全不同的两代女子,想法儿本就不一样。
若非得说哪个想法儿更好些,那当然是六丫头更胜一筹了。先别说孙樱娘去了天津侍疾、轩儿要在家哭着要娘,若是佟氏哪里不好了,六丫头她娘择得干净么?
孙樱娘被女儿嗔怒了两句,低着头不再吭声。难道她愿意去么,若不是有轩儿摆在这儿当挡箭牌,打死她也不提一嘴。她明知道老太太不会允她去,口头儿上卖个好儿怎么了?
金熙似乎也觉出方才对她娘的语气不大恭敬,连忙打她娘怀里接过金予轩逗着他说话儿。一会儿指着老太太教弟弟喊祖母,一会儿又指着孙樱娘叫弟弟喊娘。
金予轩一岁零三个多月了,走路倒是早早的就会走了,身量也比年纪相仿的孩子高上一大块,唯独就是不爱开口说话。到现在为止,只要开口就还是咿咿呀呀。
金熙一会儿比划这个一会儿比划那个,金予轩没一会儿就不耐烦了,一扭身便出溜下姐姐的膝头,随即就往他娘这边跌跌撞撞跑来。手里高举着顺势从姐姐前襟拽下来的胸花咯咯笑着,咿呀咿呀一路高喊。
看看弟弟手里的玩意儿,再低头看看自己胸前,金熙吃的一笑。这孩子,手儿还真快。
“轩儿,把那花儿拿来给祖母!”老太太欢快的招呼金予轩把那胸花递给她。
金予轩猛然站下,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儿亮晶晶的瞪着老太太,手里的胸花攥得更紧。好在那花儿不过是和衣裳相同的布料缝制的,又缝在了胸前,并没有别针怕扎到手。
老太太见骗不来他的玩意儿,便摘了胸前的玉挂坠:“来来小轩儿,祖母用这个和你换。”
金予轩犹豫了犹豫,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布胸花,又抬头看了看老太太手里垂下的、亮晶晶绿油油的玉坠子,扬手把胸花朝着金熙一甩,几步就扑到老太太跟前,伸手去够那个玉坠子。
老太太大笑不止:“祖母是要跟你换啊,你不给我那个花儿,这个就不给你,你可倒好,一把扔给你姐姐了。”
金予轩哪里听得懂,只是一心去够老太太手里的玩意儿。金熙捡起来那朵布花儿跑过来,要替他拿着跟老太太换玉坠儿,不想才把那布花儿放到老太太手里,又被他一把抢过来扔回给她。
一屋子人笑得不行,就连春棠和映雪也跟着笑起来,纷纷说九少爷真是机灵,知道那花儿是六姑娘的、就得还给他姐姐,他扭头要老太太这个就行了。
孙樱娘快步过去蹲下,拉过儿子箍在怀里:“这大热天的,快别腻着祖母了,没瞧见祖母都被你闹得出汗了?”
金予轩被他娘圈在怀里,还是一味的扭头朝着老太太扑。无奈他娘抱的太牢,总是挣不脱,更挣不到老太太膝上去,不由得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指着老太太手里的玉坠大喊:“要,要……”
满屋愕然。不开口说话是不开口,开口就是“要”。金熙笑得不行,赶紧喊她娘道:“您快带着弟弟回去吧,也该吃晚饭了。再多呆一会儿,祖母这屋里的东西全被他划拉光了。”
老太太也哈哈大笑,笑罢便唤孙樱娘过去拿那个玉坠子:“把这个拿着给他玩儿去。”
“祖母使不得。先不说要不要惯着他这毛病,这坠子您带了几十年,哪能随便给他。把我这个给他拿着玩儿好了。”金熙先阻止了老太太,又摘下自己脖子上那个白玉平安扣的替代品递给金予轩。
金予轩一把抓过姐姐递来的玉扣,好歹止住了嚎啕。黑葡萄眼珠儿还挂着泪,却还是朝老太太手里一瞟又一瞟。金熙慌忙推着孙樱娘抱着弟弟往门外走,心中却道:又是一个小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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