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药有用,舅舅可照着我方才所说的方子自行配置,若不能成药,或是方子不得用,尽可来我家中寻聂神医询问。”
秦增并不喜欢将话说的太满,没将福宁养身丸说的如神药一般,但即便如此,也让阮正霖欣喜若狂,“你所言当真?”
“岂敢欺瞒舅舅。”
被权倾朝野的大宦官一口一个舅舅的叫着,阮正霖干咳一声,挪了挪屁股,心道:这小子忒也阴险,差点就中了他的计!当下稳住面色,稳坐回椅子上,摆好架势。
他瞥了一眼装药的匣子,淡淡“嗯”了一声。
一旁的李庸摸了摸鼻子,将脸扭转到一边去了。
丢人。
脸上满满写着“想要”两个大字,还要装模作样想给人家下马威。
阮正霖不知道自己小舅子心里的想法,皱着眉头,拼命将眼神从那盒福宁养身丸上挪开,却又忘了自己准备说什么,憋了半晌,问道:“懿儿呢?”
李庸无语,你自己家的孩子在哪你不知道,还问人家,这是兴师问罪的态度?
秦增并未露出异样神色,仍是恭敬答话,“清清是姑娘家,出门慢一些,我便先过来替她招待舅舅,想必她此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他这话说的亲近,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三个字,“自家人”。
阮正霖又挪了挪屁股,看了李庸一眼。
李庸假装没接收到他的眼色,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心想你方才骂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这会儿看见人家正主怎么没词儿了?
阮正霖横了小舅子一眼,开口道:“嗯……公务是否繁忙?今日前来,可会耽搁公事?”
李庸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怎么开口还关怀起人家来了?
阮正霖的手指不断地敲击着自己的大腿,显见是真的不知道说啥好了。
斟酌了许久,他叹了口气,终于承认自己在秦增的气势下走不过一个回合,说道:“这福宁养身丸甚是珍贵,不管是否有用,这赠药之情,我阮府都铭记于心。”
阮正霖接过福宁养身丸,如获至宝。
秦增十分满意阮正霖态度的转变,笑道:“清清的家人,就是我秦增的家人,实在不必如此客气,再者,这药方用得上才叫珍贵,若只在我的书房中陈置,不过是废纸一张。”
他说的真诚,阮正霖心中熨帖,还哪里冷得下脸来。
只是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
“秦增,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懿姐儿是他们李家,甚至我们阮家自小珍爱着长大的孩子,你的身份且不说伴君如伴虎,倘若将来……真有个什么,叫懿姐儿怎么办?”
他说到这,转头看向李庸,李庸的神情也变得凝重,看向秦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