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英雄见甄乐儿两只小手被纱布包裹得好像粽子一样,大惊失色,道:“你这是怎么了!”
甄乐儿一脸幽怨,道:“还不是学刺绣学的!”
贾英雄想笑不敢笑,道:“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替你买来!”
“没有!”说着,甄乐儿脸色变得凄风冷雨起来,阴惨惨道:“我只有一个心愿!”
“你说。”贾英雄道。
“把所有卖针线的人统统抓起来,全部送到金国去!”
“哈哈!”贾英雄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两人一边说,贾英雄一边收拾衣物,甄乐儿闲着无聊,将桌上的书信拿在手中,随手将油纸包取开,信封上是五个铁画银钩的字体“张真人亲启”。
甄乐儿道:“呵!这字写得倒是不错!”
正心背着小包袱,一脚踏进门里,听个正着,“什么字写的不错?”
“就是这封信啊!”甄乐儿将信封送到正心面前。
“哎?这字体我看着眼熟啊。”正心扫了一眼,道。
“这小子又装能耐梗了!”贾英雄对甄乐儿道。
正心双眉紧锁,微微思忖片刻,忽然叫道:“我想起来了,这是我沈大伯的字体!”
“什么!”贾英雄和甄乐儿齐齐惊叫出声。
“我敢打赌,一准错不了,观主老人家看信的时候,我总在一旁伺候着,不知道多少回,怎么能认错!”正心笃定道。
“这么说,我师爷没死!”贾英雄惊喜道。
沈乘风不仅是他的师爷,还将一身功力传给他,这份恩情,当真可说是天高地厚,知道沈乘风没死,他怎能不激动。
“咱们要不要把信拆开来看看?”甄乐儿道。
“不行,这是沈大伯给观主老人家的信,咱们怎么能看!”正心说着,就要上去抢信。
甄乐儿怎会被他得手,东一闪,西一躲,好似花丛中的蝴蝶,正心气得哇哇怪叫,就是抢不到手中。
贾英雄道:“这样吧,咱们去找吕师爷,看看她怎么说!”
三人拿着信,来到吕若兰房中,吕若兰和邱韵师徒二人正自闲聊,见三人进来,邱韵急忙起身,拉着甄乐儿站在一旁。
吕若兰一笑,道:“英雄,你们收拾好了,这就要走么?”
“吕师爷,正心说这封信是我师爷的字体!”贾英雄说着,将信封送到吕若兰面前。
“什么!”吕若兰也是一惊,转头看向正心。
正心赶忙点头,道:“前辈,我敢保证,绝对错不了!”
吕若兰面色凝重,沉吟不语。
邱韵道:“师父,沈师伯自那日被人救走,再无音讯,他与张真人师徒情深,如果要看望张真人,应当亲自前来,而今却只是来信,徒儿想来,沈师伯不是被事务缠住,脱身不得,便是遇到险情,需要人搭救。”
贾英雄方才只是觉着牵扯到沈乘风,应该慎重行事,却没想到这些关键,闻言,忍不住道:“师爷,你快拆信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吕若兰心思缜密,微一思索,将书信又交还贾英雄,道:“你虽被逐出门墙,却只是张真人迫于形势,这封信还是你来看,以免其中涉及不宜为外人所知的隐秘。”
贾英雄全无顾忌,接信在手,撕开信封,取出信瓤,只有短短几句话,且笔迹显得有些潦草,应是仓促写下,“师父在上,不肖弟子乘风顿首,刘琦将军赴任荆南,于三日前出发,金人欲对其不利,虽有丐帮公孙帮主护送,恐力有不逮,求老人家援手,沿途寻找,护送赴任,详情容弟子日后回禀,敬请大安,不肖徒乘风拜上。”
贾英雄不学无术,对刘琦将军虽了解不多,却也知道是大宋朝为数不多能征善战,且力主抗金的将领,事关重大,赶忙将书信呈给吕若兰。
吕若兰看罢,又交给邱韵和甄乐儿,道:“刘将军战功彪炳,一旦有所闪失,我大宋不仅损失栋梁,对军队士气影响已是极大,再送信到清风观,时日迁延,只怕来不及了。”
贾英雄皱眉道:“金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师爷,不如咱们现在就出发!”
吕若兰道:“按信中所说,从刘大人出发到现在已有十余日,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走到哪里,或者已经到了荆南也未可知,另外,沈师兄信中并未提及刘将军的行进路线,想必是因为刘大人也得到金人欲要行刺的消息,一路上需要不断变换路线,甚至还可能化装绕道而行,咱们去何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