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前辈!”吕若兰躬身施礼,不着痕迹扫了邱韵一眼,微微叹息摇头,轻巧登上高台,对邱澄海盗:“邱老前辈,晚辈有话要说,请你随晚辈来!”
邱澄海恍若不闻,仍是口中连连爆喝,“贾英雄,你上来,我这条命等着你······”
吕若兰见状,知道多说无益,趁着邱澄海挥手之际,出手如电,封住穴道,接着袖中彩练一闪,缚住邱澄海腰身,跃下擂台。
邱韵几番挣扎,似是终于下定决心,正欲开口,吕若兰道:“韵儿,有话回去再说。”
“是,师父。”
经过这一番折腾,日头已然偏西,由于地穴中情形并不十分确定,一来是怕中了机关埋伏,二来也是担心有人趁着光线昏暗,将秘籍隐藏,几位前辈高人商议决定,进入地穴之时改由明日辰时开始。
普惠大师登上高台,重新宣布。
江湖人眼见如此,只好各自散去。
王泰中想要趁乱混入人群中逃遁,却被杨大鹏死死盯住,一声厉喝叫住了。
贾英雄提起宋清明,唐风扛着邱澄海,杨大鹏盯着王泰中,又有人带着两具尸体,连同众位前辈高人一起回转清风观,邱家子弟默默跟随。
清风观中,简单休整之后,众人齐聚会客厅,先着人将两具尸体掩埋,又商议如何处置王泰中与宋清明。
屋中,除了王泰中,宋清明外,小字辈里有贾英雄,甄乐儿,邱韵,肖曼青,杨大鹏,孙秉初,张秀英,张玉岚,他们作为当事人,必须在场;老一辈里张真奇,项连云,吕若兰,卧梅山庄四位庄主,杨安,作为当事人的师长在座;另外,又请普惠大师,无崖子,青松道长做个见证。
庭院中亦是站满了各色人物,等着看王泰中师徒到底落一个什么结果。
一众高人落座,贾英雄这些小字辈站立堂下,宋清明自知在劫难逃,早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王泰中站立一旁。
项连云脾气暴躁,一上来便道:“这两人皆是人面兽心之辈,死有余辜,还有什么好说!”
闻听此言,贾英雄这些小字辈各个点头,赞同这个意见。
王泰中哪是束手就戮之人,不过他也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再要狡赖,已是无用,只能徒增人反感,道:“各位前辈,晚辈一时鬼迷心窍,被宋清明蛊惑,确实曾命人围攻过贾少侠等人,不过却并非为我个人私利,而是为点苍派多少年来的清誉着想,再者这些年来,晚辈行走江湖,不敢说是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却也的的确确做过一些好事,还请各位高人看在这些事上,饶我一次!”
项连云面沉似水,道:“你欺骗肖丫头,误她一生,也是被人蛊惑么!”
王泰中道:“项老前辈,此事确是晚辈之过,可这些年来,每每想起,晚辈便心如刀割,悔之不及,然而晚辈毕竟是一派掌门,一旦传扬开去,生恐累及师门声誉,只好隐瞒下来。”
项连云怒道:“你既然心如刀割,悔之不及,在青云擂上,又怎忍心对肖丫头痛下杀手,分明是巧言令色,为自己开脱!”
王泰中没有半分迟疑,双膝跪倒,老泪纵横道:“项老前辈,晚辈所言句句发自肺腑,之所以痛下杀手,亦是担心累及点苍派声誉,其实当时已经下定决心,一旦返回点苍派,便行自杀谢罪!”
项连云自不会相信这番鬼话,正欲开口,甄乐儿忽然道:“师父,徒儿有话要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言一出,不论是项连云,还是贾英雄这些小字辈都是一愣,甄乐儿平日里话虽不少,可在这等场合,却是极少开口,不觉诧异。
项连云一愣,道:“你说。”
“是。”甄乐儿迈步来到王泰中身前,道:“王泰中,我问你,你当真心中有愧?”
王泰中心中虽有疑惑,不过形势所逼,不得不一脸至诚道:“惭愧之极,夜不能寐。”
“你那句自杀谢罪,也是发自肺腑了?”甄乐儿道。
“没有半分虚假!”王泰中道。
甄乐儿郑重点头,道:“你心中惭愧是真,自杀谢罪也是真,那你为何不在此刻自杀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