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奇继续道:“他四名弟子继承遗志,几乎是不眠不休,即便休息的时候,不是在念诵佛经,便是在讨论推石头的秘诀,久而久之,他们竟从佛经中悟出一套修炼外功的法门,练至极高深处,血气旺盛,力气远胜常人百倍,周身亦是坚如磐石,刀剑难伤分毫!”
贾英雄道:“老祖宗,这么说,这些人岂不是无敌了?力气又大,还打不动,我是勉强用雷电之力将他制住,别人却没有这个本事!”
他说这话,绝不是为了显摆,只是心中实在惊讶。
众人也是心头惊惧,一起看向张真奇。
张真奇缓缓摇头,道:“不然!世间哪有完全之法,这些人亦有罩门所在。”
“罩门?”众人齐声道。
“不错,他们周身坚如磐石,寻常穴道自难以奏效,不过似膻中,会阴,灵台,命门这数处大穴,乃是人体至关重要之处,以内力击打,便可奏效,只是,这些人自也明白这一点,与人搏杀之时,守护严谨,想要击中这几处穴道,也绝非易事。”
“这么说,英雄就是推碑僧的克星了?”夏侯左道。
贾英雄得意洋洋,高高抬头。
心远道:“真人,不知这卧佛寺后来如何了?”
张真奇道:“十年之后,卧佛寺终于建成,那四名僧人为了将这套修炼外功的法门流传下去,特意请人打造出几块数千斤石碑,上面还雕刻佛经,却没想到,这套法门并非人人可以修炼,一些人练过几年,不仅无法增长气血,反倒身体亏损极大,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明白,这套法门对人天资要求极高,故而每代弟子中只选出四人修炼此功,而每代这四人都被称作‘推碑僧’。”
邱韵细细思量一番,道:“老人家,推碑僧远在金国极北之地,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另外他既是僧人,应该六根清净才是,为何绑架乐儿妹子,以及索要那部邪魔功法?”
众人尚自沉醉在推碑僧的来历,也未及考虑这点,经邱韵一提醒,纷纷看向张真奇。
张真奇目露赞许之色,微微沉吟,道:“这两件事确实值得推敲,卧佛寺地处金国境内,此人究竟是受人派遣,亦或他个人所为,四名推碑僧来了几人,目前都无法确定,英雄,你将那部功法取来我看。”
关于这部功法以及宋清明的事情,贾英雄对张真奇说过,不过因为涉及到他和宋清明争风吃醋,他担心说多了,露出马脚,因而说得极其简略,而张真奇历来眼高于顶,自不会将一部邪魔功法放在眼中,只见贾英雄目光清明,举止仍是与往常一样浑浊猛愣,又带着三分傻气,显然并未习练过,便放下心来,再也不提起。
贾英雄点头,转身对唐风道:“三哥,那部功法呢?”
唐风闻言,登时汗如雨下,手脚也好似抽风一般不听使唤,他和贾英雄一样,只把那部功法当做一本春宫图来看,众目睽睽之下,若是承认自己随身携带一本黄书,还要脸不要?
这么一激动,他说话更不利索,“你······你······你胡说什么,谁······谁······谁看过那本书,是······是你自己忘在床头,还······还问我要,真真是·····岂·······”
贾英雄哪有功夫等他说完,迈步出了精舍。
“我······我······”唐风生怕暴露,话也顾不上说完,哼了一声,追上贾英雄。
两人跳下悬廊,没走多远,唐风一把将贾英雄扯住,从怀里小心翼翼取出秘籍,叮嘱道:“就······就······就说是······是在帐篷里拿的。”
贾英雄哈哈一笑,重新返回精舍。
唐风终究觉得颜面无存,跺了跺脚,回帐篷睡觉去了。
贾英雄将秘籍捧到张真奇面前。
张真奇打开书页,仅仅看了个开头,眉头即便紧紧锁在一起。
项连云见状,道:“师兄,这秘籍里写的什么?”
张真奇扫视众人一眼,道:“乐儿,方圆,英雄你们三人留下,其余人先下去吧。”
“是!”众人答应一声,正欲告退。
张真奇又道:“对了,你们回去之后,将推碑僧一事禀告师长,以后出离清风观,千万小心仔细。”
“是。”众人齐声应道。
张真奇挥挥衣袖,道:“去吧。”
众人躬身告退。
众人离去之后,屋子里的气氛,忽的压抑起来。
张真奇目光如电,瞪向贾英雄与甄乐儿。
二人吓得一个激灵,齐齐低头,躲闪目光。
项连云不明底细,道:“师兄,这秘籍到底写的什么?”
张真奇面沉如水,先是扫了甄乐儿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贾英雄身上,道:“贾英雄,我问你,你们俩去林子里做什么!”